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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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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爱丁堡大学的草坪上,刚结束毕业典礼的白琤身穿一身毕业礼服和导师Sophia手挽着手并肩走着。今天又是一个英国常见的阴天,阳光偶尔穿透云层,疏淡的投下几缕浅金色的细线。

“Charlotte,你真的要回国吗?我们很希望也很欢迎你留下来继续博士后的课程,或者来我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帮忙。”白琤的导师Sophia对白琤说。

白琤笑着回答Sophia:“Sophia,对不起。虽然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大家,但是我必须要回国,那里有我的家人和朋友,我无法舍弃那里。”

“那好吧,Charlotte。这真是太遗憾了。”

白琤和导师一起走在校园中,两年的博士课程已经结束,白琤对这所优雅而专业的大学充满了美好的留恋。她拍下教学楼旁边的湖,然后拜托老师给自己拍了一张身穿毕业服的照片,将两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文是: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而桉城里,最先看到白琤这条朋友圈的是人在商务车上的康赫。当时他正赶往下一个通告,人在商务车上一边补妆一边5G冲浪。康赫看到白琤的朋友圈之后,立马截图发到了微信群并艾特了林菲。这个群里骆天和白琤都不在,只有林菲、凌翔、方崇、康赫和大刘大李。

“白琤这是要回国了吗?”林菲首先丢出一句话。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这句诗是贺知章的回乡偶书,白琤这意思就是准备回国了呀。”凌翔接着说。

“那你们说骆天看到这条朋友圈了吗?”方崇说。

“不知道啊。凌翔,你在不在射击馆?快去看看骆天现在在干嘛。”林菲说。

“我不在射击馆啊,我在外面谈生意呢。再说你们着什么急啊,骆天他迟早会看到的。”

“那你们说骆队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啊?”大刘小心翼翼的丢出来一句。

群里一时没了声音。还是康赫率先打破僵局:“应该会很开心吧。也许开心到班都不上了。”

“你以为骆队是你啊,动不动就翘班。我觉得骆队应该会面不改色的上完今天的课,然后和平常一样淡定的开车回家,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开始哭。”大刘说。

“附议。”一直窥屏的大李往群里丢了一句。

“附议。”方崇也跟着丢了一句。

“附议。”

“附议。”

“附议。”

五个人人人跟了一句“附议。”

骆天是上完了今天的射击课和搏击课,冲完了澡换上了干净衣物也吹完了头发,最后在背着背包往盥洗室外走的时候,才看到了白琤的那条朋友圈。

他的脚步在看到白琤的照片那一刻停住。他站在原地,点开白琤那张穿着毕业服的照片,用拇指和食指放大,然后眼神聚焦在白琤那张浅笑盈盈的脸上。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然后猛地抬头,在盥洗室墙上的那面大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他走近那面大镜子,细细的观摩自己。

两年前,他从警局辞去了缉毒大队长的职位。白琤出国后,他去了一趟丽江,短暂的休息了一段时间,和郑星她们一起待了一个月。然后他又回了桉城,在凌翔的健身馆里当起了教练。他既教射击,又教搏击,不过他只教男学员。

这两年,不乏一些女学员向他示好,甚至有些大胆的,跟他跟到他家楼下,堵他堵到他家门口。对这些送上门来的示好,他全都婉拒了。甚至后来他故意买了一颗男戒,带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这一招倒是有奇效,虽然还是有女人继续尝试撩拨他,但从数量上来说已经大大减少了。

骆天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那颗男戒。那是卡地亚的一款男款铂金钻戒,上面镶嵌了等距的三颗圆形小钻。那颗钻石在盥洗室暧昧的灯光下依然闪亮夺目。

骆天从无名指上取下那颗戒指塞进口袋,然后走出了盥洗室。

大刘说的分毫不差,骆天一脸平静的走出了健身馆,一脸平静的开车回了家,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提啤酒放在地毯上。法老卧在他的脚边乖巧的看着他。

骆天摸摸法老的头,说:“法老,才过了两年,你怎么老了这么多?”说完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不只是你,我也老了很多。”

骆天打开一瓶啤酒,猛的灌了一大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定位到白琤的那条朋友圈,他点开白琤的照片放到法老面前,说:“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老呢?”

法老看见白琤,兴奋的冲着手机里的白琤吠了几声。

骆天把手机丢在地毯上,法老两只爪子按住手机,用鼻子一直不停的蹭着手机里的白琤。

“法老,只好像有我们两个一下子老了好多。你说,她有想过我们吗?”骆天掏出口袋里的男戒,举到眼前看了会儿,然后一把丢出了窗外:“她要回来了,我们要怎么办呢?”

骆天说完,一口气干完了手里剩下的啤酒。

次日,骆天宿醉自然醒来,喝了一大杯蜂蜜牛奶缓解了下宿醉,然后又睡了个回笼觉。闹钟再次响起来,骆天才起了床。他洗了个澡换了身新的衣服,又喷了点香水压一压身上的酒气。晚上还有两节课,他不想让学员觉得他一身酒气就去上课。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骆天突然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无名指,而昨天那里明明还戴着一颗戒指。骆天在昨天的衣服口袋里翻找了一通,一无所获。骆天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昨天喝醉酒,把那颗戒指从窗外给扔出去了。骆天拿上手机,匆匆出了门,在窗外的草丛里找了一番,但什么也没找到。眼看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骆天不想迟到,就没有再找,直接开车去了射击馆。

白琤是在第三天下午到的桉城。白父白母特意请了假,白父去了机场接她,白母在家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她回来。回来的白琤依然拖着两年前离开时的那只箱子。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对面原本是陆氏一家的房子早已易了主,院子里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在和一只拉布拉多玩耍。白琤往房子里面看,看到里面的装潢全都已经焕然一新,一副陌生的女性面孔在给餐桌上的花瓶插花。

院子里那个和正拉布拉多玩得开心的小男孩,像极了小时候的陆珩。那时候的陆珩,也像现在这个小男孩一样的活泼生动。

白琤扭头不再看那户人家,转身朝自己家走去。推开家门,白琤就闻到了浓烈的饭菜香。厨房里白母正在忙活着,锅碗瓢盆时而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以往白琤总觉得这声音吵闹,如今听来竟格外的悦耳。

家里的味道几十年不变,依然还是那股白茶栀子的香味。白母说还有最后一盘饺子快熟了,让白琤坐在沙发上再等一等。白琤坐在沙发上,点开微信,找到骆天,点进去和他的聊天框。

白琤出国的这两年里,她和骆天一直在保持着和对方分享彼此的生活。白琤喜欢发朋友圈,她知道骆天一定会看到,而骆天从来都不发朋友圈,只是偶尔会给白琤发去给法老过生日的照片,还有桉城的天空等一切他想要给白琤分享的时刻。两人最近一次的聊天,是在白琤毕业前不久,白琤向骆天吐苦水说博士论文太难写了,自己的头发都为此掉了好多,而骆天当天下午就去找了中医,晚上就给她发去了一张中医方子,让白琤去当地的中药铺子抓药,还说如果英国的中药不好买,他可以买好给白琤寄过去,最后还转告了白琤一些中医说的细节。

白琤翻完了这两年来她和骆天的聊天记录,两人的聊天并不算特别的密切和频繁,所以她很快就翻完了。最后她点进骆天的朋友圈,骆天朋友圈的背景图是之前白琤脚踝受伤那次,他们几个来她家看望她一起在院子里吃海底捞外卖的时候,骆天拍下的她院子里的银杏树和一地金黄的银杏落叶,而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两年了,骆天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却经常在她的朋友圈下面点赞,但从不评论。白琤点开自己的朋友圈,翻看自己这两年发在朋友圈的生活痕迹,时常能在自己的动态下看到骆天的点赞。

白琤把朋友圈拉回最顶端,看到自己的朋友圈背景图。她用的是腊八那天,在康赫家大别墅露台上拍下的月夜初雪。她想起来那天,重伤刚好的骆天,握着她毛毯下面的手说:“月不团圆不要紧,人团圆就行。”

想到这里,白琤给骆天发了一条微信,内容是:“我回国了。”

发完这条微信,白母煮的饺子端上了桌,白琤入席和家人一起吃饭。

白琤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饺子,鲜香发烫的汁水在她嘴里爆开,舌尖上所有的味蕾都跳起了舞。她的手机提示音在此刻响起,屏幕上是骆天发来的微信消息。

白琤点开那条消息,骆天说:“好。”

他的下一句是:“这周日来教堂做义工吗?神父他们很想念你。”

白琤回他:“当然要去,我也很想念他们。”

骆天那边回了一个“嗯”。

“不过我有预感在那之前,林菲会提出来要聚一聚。”

“她应该晚点就会给你发消息了。”

“嗯。”

白琤放下手机,接着吃已经凉了一会儿、温度刚刚好的那半只饺子。

果然和白琤想的一样,晚饭吃完后不久,两年未曾有新消息跳动的那个八人群,终于弹出了林菲的一条新消息:“小琤你回国了没?艾特白琤。”

白琤回:“嗯。下午刚到的家。”

“那明天我们几个聚一聚吧,两年没见了。”林菲说。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另外几个人照常像复读机一样的排起了队形。

“附议。”一向不怎么发言的骆天隔了几秒之后,也跟着队形发了一条“附议”。

白琤笑了,也发了一句“附议”。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就去康赫家吧,他家又大又好玩,明天可以在上次那个露台上烤肉吃。艾特康赫。”

“还去我家?你这是把我家当成大本营了是吧?行行行,去就去。再说我家宴会厅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去露台啊?”

“就是因为你家宴会厅太大了才不好啊。每个人的座位都相隔那么远,聊天多不方便啊。还是在露台好,大家围炉坐在一起,才有朋友相聚的感觉呀。”

“我看你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明天我有一场戏要晚点收工,我把别墅钥匙先闪送给林菲,你们先去吧,我收工了就马上赶过去。艾特所有人”

“知道啦。你明天争取早点赶过来哦,不然好吃的就都被我们吃完啦。”

“吃就吃呗,本少爷缺你那几口肉。”

白琤看着群里林菲和康赫的例常斗嘴,觉得曾经熟悉的一切又重新都回来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因为这两年时光的缺席和暂停而消失和改变过。

两年了,大家各自都有了什么样的变化呢?骆天,你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两年来,你可曾想念过我?

你生命的缺口,人生的空位,是否已经被新的人填满,我是否已经成为了你回忆的一部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旧人,只剩下旁观和喝彩的资格?

骆天,我其实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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