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祸不及妻,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害她的!”
“你连我父亲都不放过,也有脸在此说什么祸不及妻!”
闻霄压抑不住心里的痛,双亲与兄长惨烈的死相就在她眼前,她朝闻雾对视了一眼。
闻雾厉声道:“闻霄,杀了他。”
祝煜却劝起来,“不可,大风宫变故有古怪,得留他一命。”
叶琳叫嚣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这个老贼奸诈,留他一命后患无穷。”
君侯还不断念咒似的说:“小霄,我们是一家人,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堰。你若是杀了我,以后后患无穷。”
“闻霄,别听他的!”
“杀了他,替父亲母亲报仇!”
“想想你的兄长!想想你的父亲母亲!”
“不能杀他,京畿会问罪下来的!”
“饶了我吧,如果闻缜在世,也会饶恕我的,小霄,饶了我!”
“大人!杀了他,解放我们!”
闻霄捂了把脸。
真讨厌,现在这个状况,仿佛杀与不杀都是自己之过那般。
闻霄才觉得人人都是妖魔,嘴里乌泱泱说着话,个个义愤填膺,她有些分辨不出这些话是真是假,都有何用意。
只听叶琳喊了一声,“他要逃!”
闻霄一个激灵,看见君侯撞开人群,朝着后院方向逃去。叶琳立即飞快追了上去,一把擒住,父女二人扭打到了一起。
闻霄猛得抬手,手里的利刃擦着华服,从后背刺进君侯的身体。
难得,这是她握刀最稳的一次。
闻霄忽然想起,她每天去大风宫述职的模样,就是在蝉室的这个地方。君侯团坐在案前,她在君侯身边,香炉里烧着的香十分沁人心脾,幽静的雅间外还有潺潺的水声。
他教自己治国理政,说要将闻缜那份补给自己。
叶琳推了君侯一把,君侯的身体脱离了刀刃,往外流着大把的血,扑倒在地上。
他的头刚好撞在闻缜朴素的坟冢前,鲜血溅了出去,染红了坟冢上的字。
上面雕着的是端方的一行:吾友闻缜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