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sanzoe
“如果一定要活动谈规律的话。”邓布利多教授皱着眉,“差不多是沿着大陆中轴一路向南,只有在经过德国的时候反复横跳了几次……我的老朋友猜测,tom可能还是有所忌惮,所以绕了一点路。至于目的地,我一开始猜测是不是埃及,后来又在推想会不会是意大利,毕竟在那两个国度,有着不同于英美系统的魔法体系,以Tom过去的博学,他可能觉得可以在那些地方寻求帮助。”
“帮助?”我有些好奇,一个反社会反人类者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经过那场灵魂摆渡站的交锋,我猜测,他可能正急于寻找适合安置灵魂的容器。”教
邓布利多教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似乎实在进行艰难的思索。
“如果是魂器的话。意大利...吸血鬼们?Vitoria不会搭理他的,他们的圣杯是永恒的。至于埃及...自从吉萨金字塔结构封顶,那些埃及巫师们就陷入了轮回与自恋的魔咒中难以自拔了。卡莱尔翻过资料,至少近几百年,他们的解咒员和空间维护者,都像是陷入了一场生死往返的轮回之中,消失二十年,又服务二十年,不断往复。”我歪着头想了想,“不过,说起来您可能也会有些不相信……但是我的确发现了那些断裂的型材上有一些不该出现的能量痕迹遗留。而那些气候异常的点位……以及结合我们奔波的时间地点,说不定有一些联系。”
“哦?”
“要不我们来对一下事件与时间,”我眯了眯眼,终于理解了查尔斯阁下为何让我与邓布利多聊一次,“校长先生,您有地图吗?我说我知道的,你说你知道的,看看两者有没有重合?”
邓布利多教授从镜框上方给我投来一个眼神,“让我猜一猜,查尔斯阁下同意了你'解密'当时告假期间的日程本了?”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校长先生。”我皱了皱鼻子,做了个假装不满的小鬼脸,“我假设您已经想好了报偿。”
邓布利多哈哈笑了几声,给了福克斯一个眼神。
心领神会的凤凰飞到了书架的最顶层,踢下来一大卷纸。
“您这是吝啬一个飞来咒吗?”我的膝盖一轻,抬头看着听从主人命令的大鸟优雅的落回了栖息架子上。
“唔,这份羊皮纸比较特殊。”邓布利多教授亲手把一张欧洲地图铺展在地板上,又把英国着重放大,带着我一起席地而坐,“我们,从英国开始。”
我辨认出这份羊皮纸背后写满了法阵,估计也是一种特殊的炼金产品,平时不太适合用魔法直接呼来喝去,以免引起系统的不稳定。
很快,红色大头钉戳上了邓布利多教授发现异动的点位,大头钉顶部飘着一个显示时间范围的小标签,而一根红色的棉线,则依照时间顺序串联起了这些图钉,清晰得在地图上勾勒出了一张轨迹图。这份线路图的时间线拉得很长,甚至一路追溯到了德国黑魔王的帝国大厦将倾的那个时刻。
我惊叹于邓布利多教授超群的记忆力,也感叹了了一句图形可视化及地理侧写的威力。
“唔……我不得不说,这份记忆可能不太完整,预计还有不少因为疏漏而没有汇总的情报。原谅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教授看着面前被标注得宛若蜘蛛网的地图,理了理胡子,神情比方才兴奋的多。
我拿出日程本,刨去纯粹商业洽谈与social的议程,用黑色图钉把我们运维过的地点标注了出来。又掏出卡莱尔的气候监测数据本,把那些发生严重差异的空间范围做了个标记——用一片悬浮的乌云。
有大约超过一半的地方与邓布利多标注出的点位重合。而那些早年间黑魔王着重兜兜转转的地点,异常气候就显得格外“精准”。
我看着黑图钉和乌云密密匝匝围着的小汉格顿,伦敦远郊到对角巷所在的街区的整个条带,以及爱尔兰以北的密林。还有一条乌云带,像水汽输送槽一般,从霍格沃茨所在的山坳一路延伸至汉密尔。
此外还有几个松松散散的点位分布在本岛,黑线左右横跳,看不出明显的规律——结合具体的时间,说是有目的的行动,不如说是漫无目标的游荡。
“这些零碎的地方,是他这些年中曾经出现过的地点?”我有些好奇。
“算是吧,但不准确,可能有不少遗漏。”校长先生拉着我一起站起来。
我们后退了几步,用俯视的视角看向这张地图。校长先生沉默的看着自己脑海中的思绪被具象化到地面上,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这个方法真是聪明极了,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冥想盆更好。你看这儿,就是你知道的山洞。北部那个地方,是冠冕的藏身处。但我此前并没有注意到他在那么长一段时间里,都时不时返回一次小汉格顿。也没有发现他的残魂沿着这条路往返大陆多次……而每一次都舍近求远,从鹿特丹上岸。”
“这些一定也是特殊的地方。”我把小汉格顿和鹿特丹这两个地标点亮。
“或许,我需要安排下一个阶段的旅行了。”老校长叹了口气,“这学生啊,真是一点都不体量老年人筋骨衰弱。”
我瞥了邓布利多一眼,怀疑他在双关,又或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于是我干脆的岔开话题,向他询问起了滨海山洞的具体情况——查尔斯阁下全程与他在一起,所以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我没有料到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海滨山洞实际上是他们那日探险行程的第二站。
他们先和卡莱尔及查尔斯阁下一起去了一趟发现过小矮星彼得的那个幽暗深林——就是卡莱尔受了重伤,被妈妈捞回来的那个地方——把那个被老鼠用蹩脚的咒语藏在树穴里的灵魂碎片皇冠带了出来。那曾经属于拉文克劳的荣耀,变成了反人类犯人寄托灵魂,呈现自己力量与价值的载体。
当时在密林之中,有熟悉林地情况的沃伦和查尔斯帮忙,因此这一段路还算顺利。也是这种顺利,给了他们能在山洞速战速决的信心。但没想到,这个诡异的山洞不仅让斯内普教授差点破功,也让邓布利多教授自己消耗了几份解毒剂,才得以平安脱身。
出于稳妥的考虑,邓布利多教授在山洞口摇来了他的老相识搭把手——但是他坚持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两人都对伏地魔比较了解的基础上,他们暴力破解了献血献祭环节,又用铁链和小船玩了一场巧妙运输的逻辑游戏,最后,邓布利多教授、他的老朋友,斯内普教授三个人站在巴掌大的小岛上处理魔药陷阱,而沃伦和查尔斯则回到岸边守着小船,防着阴尸,并准备提供后援。
原本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到了中和毒药的阶段,就出了一些问题——没有人以“饮用”这个动作作为开关打开这盆药剂的接触面,毒药中和剂和毒药中间有了一个界限分明的分层,根本无法融合,而把药剂从石盆里勺出来,则无法提高解药的反应速度。
我们的中和药剂是一剂连锁反应药剂,分解产物会和毒药中的剩余成分化合,释放出大量热以及新的中和药剂成分,以达成暴力破解药剂的效用。
历经艰难的研判,斯内普教授亲自尝了四分之一标准滴的绿色魔药——作为开启药剂反应的开关。同时,他坚持只有他有资格这么做,用于评判药剂是否与我们进行分析研究的样本一致——这一滴魔药约等于0.05毫升。常言道,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然而,就那样的微量,也令他在岛上神志恍惚了一会儿。
就是那几分钟的恍惚,令西弗勒斯没能及时控制住中和药剂的反应速率,石盆里的药剂瞬间炸了锅,四溅的液体惊扰了湖水中沉默的阴尸,掀起一场阴尸进攻的轩然大波。
“不得不赞叹,查尔斯先生的火焰咒真的精彩极了。”邓布利多教授笑眯眯的说。“就算是再来一只福克斯也不能比那更完美了。”
“那真的太可怕了。”我有些干巴巴的附和着,在心里为斯内普教授和父亲的隐瞒而感到愈发的不满和后怕。
在克服了阴尸的阻拦与骚扰,坚持到中和反应完成,拿到那个挂坠盒后,查尔斯不放心的给西弗勒斯灌了一小口半成品的解药——药效很明显,但是因为他尝试的药剂总量很少,很难评价反应有效性是否达成期待目标。比较令人欣慰的是,虽然这是做了一半的半成品,但据邓布利多的观察,基本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刚喝完药的半分钟内全身起了一层红疹,过了五分钟又消退了。
此外,在安返霍格沃茨后——
“西弗勒斯前所未有的,毫无形象的在我面前大哭了一场,”邓布利多说道。“我猜你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失态。”
校长先生说话间给我递了块手帕,因为我在听到中和药剂成功,解毒药剂有效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福克斯拍了拍翅膀飞了过来,使劲往我怀里钻。把我推到了邓布利多刚刚变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当然。”我撸了几把凤凰的羽毛,深呼吸了几口气,“他前些天还与我说起了雷古勒斯,在他的记忆中,只占了一些零碎的边角料。但却做了那样一件事。”
校长先生弯下腰,把整套地图和标注全部卷起来收纳好,然后叹了口气,“当然,当然……但或许。他也在想,如果早一些有这样的研究力量,早一些有研发环境和手段,可以从tom手里救下更多的人。”
我抱着福克斯,坐在椅子发愣。
校长先生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我原本可以”。
——
“来吧,我也该让福克斯也去送个信了。”校长先生捡起了我方才让他签字的信件,递给了福克斯。
我回了神,向校长先生道了谢。
“我应当谢谢你才对。”校长安抚的拍了拍我的头,“先回去忙吧。欢迎常来找我。”
“下次你们出门,拜托让我知道一下。”我回过身,实在没忍住提出了一个有些越线的请求,“一声不吭的离开,让我觉得很担心。”
“好。”校长先生稍稍完了弯腰,与我直直对视,“下次一定会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