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九的一句话赶出来，秦川只好灰溜溜的回自己家了。

生火煮了一锅小米粥，粥上面还放了个大蒸笼，里面蒸了十来个红薯。灶里的柴加好后，秦川就去洗漱了。

他之前剃了一些獠牙猪的毛，试着做了几把牙刷，做出来的质量一般。虽然用针叶树的树汁可以把毛粘合在一起，但是牙刷是要长期沾水的，就会掉毛，秦川只能多做一些牙刷放那里备用。

用牙刷沾了盐刷好牙，看着绳子上那块越发稀疏的粗麻布，秦川还是重新裁了一块新，旧的用来擦手和擦桌子了。

今年织的那一大块麻布，这里裁一点，那里裁一点，都快用完了。

要是明年部落真的和大原部落做麻线交易的话，他看看他到时候是去换点麻线回来自己织布，还是直接换些织好的麻布回来。

想到白九那块用来洗脸的麻布，也是他裁了给白九的，估计也和他的那块旧的洗脸巾一个德行了。一会儿去送早饭的时候，也要给白九带一块新的过去替换。

至于为什么只有洗脸用的是麻布，因为他们洗澡和洗碗，都是用的老丝瓜的瓤子。这里叫长瓜，有的瓜能长到两米多那么长，种子也很大颗。

秦川今年种了十几颗丝瓜的种子，只活了八颗，不过他和白九搭架子又宽又高，给丝瓜藤很大的生长空间，结了好多瓜。

秦川和白九吃不完的时候，还给灰崖和啸月家送了两次。后来秦川就把藤上那些丝瓜都留着，让它自然变老。

等丝瓜老了可以多留些种，明年他打算再多种一些，种子可以多分些给其他人，瓤子才是秦川最想要的。

布不够用的时候，丝瓜瓤子就可以代替布，洗洗擦擦，哪里都能用上它。

等早饭好了，秦川正打算去给白九送饭的时候，白九却自己过来了。秦川便把粥和红薯端到客厅的餐桌上，白九自觉的拿碗筷。

“现在下雪也不用下地干活了，我之前留的青贮饲料也不够喂家里那么多牲畜，我打算一会儿把那两只呦呦兽宰了吃肉。”

“嗯……咕咕兽和嘎嘎兽现在也不下蛋了，各留两只公的，母的留个四只，其他的都杀了，不然越养越瘦。还有长耳兽，现在冷了，正是它们发毛的时候，等到十二月的时候它们的毛最厚实了，也可以杀几只。”

白九吃着热腾腾的早饭，听秦川边吃饭边唠叨。这一刻，他觉得他们就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伴侣，心里很是满足。

“哞哞兽你要用来犁地，那獠牙猪和咩咩兽，你不打算杀吗？”

秦川想想，还是摇头。“我还等着它们下崽呢！说来也怪啊，怎么它们今年都没下崽啊？”

“今年捉来的时候都还小，应该明年开春发情后，就会有崽了。”白九答到。

“希望它们明年多生一些崽，以后我们的肉食都能直接靠着家里养殖的这些，就能直接供应上了。对了，养殖场的那些牲畜都还养着吗？”

“没有，祭祀的时候杀了一批！大多数母兽都还留着，有的母兽今年也生幼崽了。熊花还说以后要多养一些咕咕兽和嘎嘎兽，今年养的两百多只，食堂都经常能吃到蛋。”

那是当然了，秦川家那二十几只就能让他们经常吃到新鲜的蛋，加上白九家养的那些，由于蛋放久了会坏，白九家的蛋也是经常拿到秦川这里来一起吃的。

他们吃了早饭，秦川去捉要杀的咕咕兽和嘎嘎兽，白九在厨房烧热水。灰崖在食堂吃了早饭回来后，先去了白九家，看见秦川在白九养家禽的圈里捉咕咕兽，捉到了就用草绳绑住脚和翅膀。

“秦川，捉它们干什么？老大不在家吗？”

“白九在我家烧开水呢！这些咕咕兽和嘎嘎兽现在不下蛋了，天气又冷，喂久了会变瘦，除了留几只明年继续养的，其他的就杀了。”

秦川把那些鹤啊、白鹭啊、鹈鹕、还有一些下蛋少的、要吃小鱼小虾小螺丝的、长得慢的都杀了，只留了一些野鸡、野鸭、大雁、野鹅这几种。

兽人大陆这边，除了鹰、燕、麻雀和一些小型鸟，很多鸟他们都归在一起的。尖嘴的都叫咕咕兽，扁嘴的都叫嘎嘎兽。

灰崖帮秦川把要杀的几只不怎么肥的鸟提到隔壁去杀，灰崖他们这些狩猎队的人都干习惯了这些活。白九帮忙拿了个盆来接血，灰崖几下就把要杀拿几只鸟杀了。

秦川把自己家的要杀的十来只也从圈里捉到帮好后，灰崖接过去也是很快杀完。要杀的家禽杀晚后，秦川又去圈里把两只呦呦兽牵出来让灰崖帮忙杀了。

期间白九几次想帮忙，都被秦川拒绝了，他和灰崖两人就把两只呦呦兽收拾了。白九就坐在小板凳上给杀好的家禽拔毛，这些禽类杀起来快，拔毛才最慢的。

三人干着手里的活，灰崖就说了今天食堂的事。

“今天首领果然说了，以后除了他专门派去挖矿的人，其他人都不许去铁矿那里私自挖矿了。”

“还说明年野外的猎物肯定会减少，为了给猎物生长和恢复的时间，明年我们狩猎队的人隔两天去狩猎一次，我们要把精力多放在种地和自己养殖上。”

“明年那些愿意像你们这样自己单独种地的人，都可以在公田那里给他们分地。只是公田是大家已经开垦好的，第一年要交收获的粮食的两成给部落。要是嫌交的多，也可以自己开荒，那就只用交一成。”

秦川问灰崖：“那你家怎么选的？你母父有打算吗？”

“我母父想直接在公田分十亩地，他说种过的地比开荒的地肥，也好打理一些，多交点粮食也无所谓。明年我们出去狩猎的时间变少了，我也可以多些时间帮忙种地。”

秦川很赞同灰崖母父的话，他们今年开荒的土地确实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长的杂草也特别多。

“你母父说的对，而且你们今年把房子建好了，明年少了一桩大事，就算种十来亩地也不会很累。”

“明年大家种地种的多了，收的粮食也会变多，那时候肯定会有好多人能自己建房子了。大家都从集体山洞独立出来，食堂吃饭的人也会少很多，首领和狩猎队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你们看，今年好些人自己在边边角角种的蔬菜和粮食，食堂那边今年存的野菜干、酸菜、咸菜什么的，都比去年多了好多。”

白九和灰崖都点头，今年光是部落公田就收了好几万斤的粮食，加上野外采集回来的几千斤，今年他们不会缺食物吃。现在食堂里打饭也打的多了，大家基本都能吃到七八分饱。

灰崖又说：“母父明年不用跟着采集队的人出去采集和干活了，他也想在家养一些咕咕兽和嘎嘎兽，还想养哞哞兽，哞哞兽犁地确实好用。”

秦川打趣他：“你家的日子眼看着是越过越好了，我估计你母父现在就只愁你没个伴侣，你要再找个伴侣，估计你母父做梦都能笑醒了。”

灰崖不以为然，他刚刚看到白九的时候，就在他身上闻到了秦川的味道。他看了白九一眼，意有所指的说：“你和白九老大也没成伴侣啊！我还小，不着急！”

秦川脸上的笑容僵住，这死小子！什么叫他和白九还没成伴侣？哼，果然是狗鼻子！秦川埋头干活，不理他们了。

灰崖无奈的向白九做了个‘尽力了’的表情，用口型无声的给白九‘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