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红丰和枝垂萤,枝垂栗、江户川乱步、太宰治这三个孩子因为很聪明,会偷偷做一些无伤大雅的、让人无法生气的小小恶作剧。
然后又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这不就是装乖吗!
然而没人理他了,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接着有点无奈又莞尔的笑起来。
他确实也已经不是可以说什么乖巧不乖巧的年纪了。
最后在教学楼前面拍了张照,就一起离开学校。
该道别的都道别过了,即使再怎么感伤,终究要离开这个地方,迈向下一个阶段。
枝垂栗最后回头看了眼学校,和太宰治对视一眼。
江户川乱步这次没有再把枝垂栗掰过来和自己对视,难得让他们两个安然的互相看看。
太宰治和枝垂栗同班的时间很长,在学校里一定有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回忆。现在要真正离开学校了,只是一起感伤一下,江户川乱步完全能接受。
他才没有那么小气。
家人们也都理解的等着他们两个最后回望学校,直到他们收回视线,才一起走出校门。
从今天之后,他们就基本不会再穿上高中制服,也不会再轻易回到学校里。
那种感觉很难以言说,江户川乱步也亲身经历过。
不过他也知道枝垂栗和太宰治会很快就调试好心情,不用太担心。
普通的出行都是一家人坐在同一辆车里,今天也是。
枝垂萤望着车窗外行走着的毕业生们,突然想到,“今天都没有人和你们告白吗?”
太宰治摊摊手,“我是没有啦,小栗子就……”
“也没有。”枝垂栗迅速接话消除其他人的想像,“不过我们有一起听到别人的告白现场。”
太宰治悠悠道,“小栗子听到别人的告白,脸就变成煮熟的螃蟹了,红通通的呢。这么纯情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不可以随便就被坏蛋吃掉。”
江户川乱步默默瞥了意有所指的太宰治一眼,又转向枝垂栗。
枝垂栗……明显是真的开窍了,闻言脸又有点红红的,“我才不会随便被吃掉。”
“这可难说了。”太宰治非常语重心长的说,“无论如何都要等到成年哦。”
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感受到了枝垂想夏赞同的气场、其他人有点同情的目光,还是非常识时务的说,“……嗯,要等到成年。”
总之先暂时这么说,之后会发生什么之后再说。
枝垂栗现在终于也能察觉到大家欲言又止的目光和气氛,几乎带着小控诉的说,“……你们果然都知道吗!”
太宰治现在反而装傻起来,“知道什么?”
枝垂栗、枝垂栗卡了一下,扭头看了眼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眼睛眯眯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是要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先认真将事情说清楚再说其他的。
枝垂栗目前连自己的心情都还没真正清楚的整理好,当然不可能在这里直接说出来,“……没、没什么。”
江户川乱步看着他傻乎乎的表情,随手揉了揉他的头,“笨蛋栗子。”
枝垂栗这次没有再反驳,很有自觉的点头,“唔、我真的是笨蛋。”
“当笨蛋也没什么不好。”枝垂萤笑着说,“年纪还小呢,不用着急。”
枝垂栗很乖的点头,“嗯。”
江户川乱步注视着他,轻轻舒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目光转向车窗外。
他其实很想一直盯着枝垂栗看,但现在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枝垂栗用那种软绵绵的目光看着他、露出软绵绵的表情,就会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现在还在车子上,所有家人都在,他不可能立刻做些什么,只能忍耐着、再忍耐着。
江户川乱步的视线聚焦在窗户上映出来的、枝垂栗的身影,将他的手捏得更紧一点。
太宰治像是喃喃自语的说,“好可怕的眼神,小栗子要被一口吞掉了。”
枝垂栗没有听清楚,有点小茫然的问,“什么?”
江户川乱步倒是听清楚了,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眼神,笑眯眯的说,“别理太宰了,奇奇怪怪的。”
太宰治咂咂嘴道,“我才是最正常的人!”
虽然很难说出肯定他的话,但老实说也很难说出否定他的话。
枝垂栗因为自己迟钝未开窍到现在的事,有那么一点怀疑人生,停顿几秒,还是忍不住说,“……总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江户川乱步捏捏他的手,“别被太宰带歪了,他怎么可能是我们之中最正常的人?”
太宰治大声抗议,“怎么不可能?!”
枝垂栗默默道,“这就好像爸爸突然说自己乖一样……”
江户川乱步在旁边点头如捣蒜,“没错,完全是一样的。”
太宰治、太宰治当然还是努力反驳,“怎么可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