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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药大师与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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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莱斯特两世对于庄园的概念都来自于书中描写的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庄园是一处端庄的领主宅邸,精心设计的花园环绕其间,有喷泉和自由漫步的白色孔雀,精致的锻铁大门能让来访者在通过的时候,有穿过烟雾的感觉。”

极尽华丽与奢侈,嗅嗅来了估计得狂欢几天几夜。

罗齐尔庄园不同。

古朴典雅的宅子坐落在整个庄园的正中央,模仿凡尔赛宫的规划布局,从前后伸出笔直的林荫道,道路两旁是色彩缤纷的花园,花园的外围则是林园。

对称的两侧花园被精心打理,栽种着许多塞莱斯特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轻盈的光辉。远处的林园紧靠白色的围墙,魔法植物快乐地挥舞着自己的枝条。

庄园背靠山丘,因地制宜,宽敞的后花园全权交给艾洛蒂改造,而现在,一大片风车海随风泛起波澜。

“每次来你家,都能给我不同的震撼。”塞莱斯特叹为观止。

艾洛蒂没接她的话,专注给她交代故事背景:“记住了啊,我和我爸说的是,咱们和斯莱特林打了个赌,赌的是关于魔药的改良速度,你别说漏了嘴。”

“好离谱的借口。”塞莱斯特有点嫌弃。

“可是他们都相信了。”艾洛蒂得意地昂头,“时间紧迫,现在贝尔比在露台喝茶,我们直接过去。”

塞莱斯特终于见到了贝尔比。

他是一个高瘦的青年。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有着一头浓密的栗色短发,头发没有用发胶固定,只是被主人用手随意捋到脑后,比塞莱斯特想象得要年轻帅气。

贝尔比看到来人,扬起礼貌的微笑:“啊,罗齐尔小姐,还有这位……”

“卢平。”塞莱斯特快速说。

“……还有这位卢平小姐,你们好。”他深绿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塞莱斯特和艾洛蒂,“我听说了你们有趣的赌注,很荣幸我能帮上忙。”

“能得到您的指点才是我们的荣幸。”艾洛蒂彬彬有礼道。

“来,让我看看你们探索到了哪一步?”贝尔比饶有兴趣地看着艾洛蒂手里的笔记本。

艾洛蒂看了塞莱斯特一眼,翻开了笔记本。

“首先是关于药材的选择……瞌睡豆是否能换成其他材料?它的用料量大,汁水却不多。”

贝尔比点到为止:“或许,可以试试其他的萃取方法?”

“那么,艾草浸液是否能够与蜻蜓胸发生反应?”

“我不记得活地狱汤剂需要用到蜻蜓胸。”贝尔比狐疑道,“当然不能,他们之间不仅毫无反应,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会破坏药效。”

“……角驼兽的角是否有其他替代品呢?它太过昂贵,我们想知道……”

“罗齐尔小姐。”贝尔比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彼此都清楚,这些魔药材料和活地狱汤剂毫无关联。”

他绷紧脸,眼中愠色渐浓:“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默不作声的塞莱斯特开口:“我们想改良的,是狼毒药剂。”

“哈!”贝尔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匪夷所思地冷哼一声,“想踩着我的肩膀来窃取我的成果?你们胆子未免太大了。”

他抿起唇,阴沉沉地质问:“罗齐尔小姐,你今天的所为,罗齐尔先生知情吗?”

“不是这样的……”艾洛蒂慌忙摇头。

贝尔比霍然起身就要离开。

“您误会了。”塞莱斯特连忙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请您不要责怪罗齐尔家,艾洛蒂只是为了我。”

“狼毒药剂价格高昂,材料也十分昂贵,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起每月一副的用量。”

“我本来拜托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引荐,可惜没能如愿,只能出此下策,贸然打扰。”

塞莱斯特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一份绝望的释然。

她搞砸了一切,她没有机会了。

越是悲伤,内心越是诡异的平静。

“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万圣节要给我推荐一个百里挑一的魔药天才,是你?”

贝尔比出乎意料地折返,冷漠地开口询问。

“如果没有第二份邀请的话,我想应该是的。”

“那好。”贝尔比快速询问,“欢欣剂的副作用怎样改良?”

塞莱斯特一愣,下意识回答:“可以加入一支椒薄荷。”

“复方汤剂中怎样减少非洲树蛇皮的用量?”

“可以将其磨成粉末加入,但同时对制作者精确度的掌握要求会更高。”

“怎样加快福灵剂的熬制过程?”

“可以尝试在第三次搅拌的时候加入一小根狮子鱼脊骨。”

“还有吗?”

“……或许还可以在第二次搅拌时,改成顺时针五圈后逆时针两圈。”

………………

塞莱斯特完全靠着本能反应回答贝尔比连珠炮一样的问题。

感谢暑假工,感谢有求必应屋,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感谢艾洛蒂·罗齐尔。

这些经验完全是通过平时的积累尝试,还有教授时不时的提点才能烂熟于心,所有的技巧与浅显的改良背后是无数锅熬废的魔药,以及无数疲惫无助的时光。

贝尔比居高临下地看着塞莱斯特,双手抱胸,淡淡地评价:“还算凑合,勉强能达到我上学时一半的水平。”

“现在,我允许你解释一下急于见我的原因。”

塞莱斯特没敢抱太大希望:“是我的……亲戚,他被狼人咬伤后,家里光为他保住性命就费尽全力,到处寻医问药已经花光了家里积蓄,无论如何也凑不够一瓶药剂的金加隆。”

贝尔比目光中带着审视:“你的亲戚?”

“对。”塞莱斯特面不改色地扯谎,“是我表兄。”

贝尔比冲她抬抬下巴:“继续说。”

塞莱斯特茫然道:“……然后因为我们之间感情很好,我不愿看他每个月痛苦煎熬,就来……”

“我不关心这个。”贝尔比不耐烦地打断她,“说一下你表哥。”

“哦,好的,他是四岁那年被咬伤,现在马上十六岁……”

贝尔比再次抬手打断,这次的语气却兴趣满满:“四岁咬伤,直到现在?”

塞莱斯特被他瞬间变化的情绪和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狂热搞得有些不舒服。

“是的。”

“怎样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塞莱斯特无奈地说:“我不能保证家里还保存着当年圣芒戈的医院诊疗单……所以最快也是最权威的方法——您可以直接向邓布利多教授求证。”

塞莱斯特并不想在和贝尔比的交流中完全处于下风,即便有求于人,她也不愿将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这不是什么清高,这关乎着对方对你是否尊重。

她在心里默默对邓布利多教授道歉,对不起教授,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论成功与否,她决定回去立马给教授写信说明。

贝尔比站直身子,微微挑眉,不由得谨慎了几分:“为什么邓布利多会知道?”

塞莱斯特内心赞叹了一万遍邓布利多不愧是巫师界最伟大的白巫师,继续回答他:“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总会抓住一切机会,哪怕那个机会渺茫。”

“他的父亲在走投无路之下给母校的校长发出根本没有期待回音的求助信,幸运的是,校长看到了,亲自施以援手,却也无能为力。”

“那么十几年后,你为什么不去找更为熟悉的校长帮忙?或许他给我写信,你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贝尔比想起了她们拙劣的谎言,“绞尽脑汁还面临失败。”

“您拒绝的速度会比推脱鼻涕虫俱乐部更快。”塞莱斯特平静地看着他,“斯莱特林,不是么?”

贝尔比哈哈大笑。

如果邓布利多教授真的邀请贝尔比,他未尝不会来,只是其中的意味就会完全不同。

斯莱特林亘古不变的是与格兰芬多的矛盾,其次就是与校长之间隐形的对立。

学院大多数是纯血巫师且不接收麻种的现状造成了斯莱特林对于麻瓜的天然蔑视与高高在上,显而易见,亲麻瓜并且出身格兰芬多的校长无形中成了他们在霍格沃茨最不愿接触的人。

即便是斯莱特林的混血巫师,受到欺凌的第一想法也不会是求助校长。

当然,这又与霍格沃茨长久以来的管理模式与引导方式有关,暂且不提。

总之,贝尔比作为斯莱特林出身的纯血后裔,不说如何仇视校长,也不会有多么尊敬。若是因为校长的请求回校,做事的敷衍程度将会极大提升,效率大打折扣。

很可能还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是塞莱斯特宁愿欠人情也要来罗齐尔家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比邓布利多还要厉害是吗?”贝尔比恶趣味地说。

“术业有专攻,在魔药的方面,您确实很强。”

“我会将这句话写进给邓布利多的信里。”

塞莱斯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这是您的自由,也是事实,我不否认。”

贝尔比没看到想象中她慌忙找补的样子,有些遗憾。

“好吧,浪费的时间够多了,玩笑到此结束。”他算了算日期,“带着你的表哥,开学前来这里找我。”

他从随身的记事本上写了个地址,撕下这页塞到塞莱斯特手里。

“到时候先看看他的身体情况,做个全面的记录。”

塞莱斯特大脑短暂宕机。

听着贝尔比问完莱姆斯之后越跑越远的话题,她彻底绝望了,她甚至认为之后的对话仅仅是为了满足贝尔比的恶趣味。

但是为什么,他给了自己这个?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对上对面人戏谑的目光:“为什么?”

这个结果太美好,她害怕是泡影是玩笑是一时兴起。

“我们从来没遇到过年龄如此小,狼化时间却如此长的狼人转化者。”提到他的试验,贝尔比正色几分,“以往的志愿者狼化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年,年龄也几乎都是二十岁以上。”

“你表哥的情况,是我们所知的唯一一个。”

他的眸中染上兴奋与激动:“他是最好的案例。”

贝尔比注意到塞莱斯特逐渐难看的脸色,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当然,我们会保证他的安全……”

塞莱斯特的脸色缓和几分。

她目送贝尔比脚步轻快地离开,向旁边安安静静的艾洛蒂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到底谁是得到最多利益的人?”

艾洛蒂无奈摊手。

塞莱斯特还是心神不宁。

她反复看着手中的地址,思想陷入混乱与挣扎。

贝尔比想让莱姆斯作为志愿者加入他的实验室。

现代医学也有类似的做法,前世塞莱斯特的亲戚就职于医院,她曾浅显了解过,有关临床试验受试者的相关措施。

不仅会有专门机构对药物、方案严格把控管理,还有伦理委员会进行监督保障试验者的权益。

而现在呢?

太多无法控制和保证的因素,使得试验的危险系数蹭蹭上涨。

可是她自己改良的话,缺少专业的条件与试验,危险系数更大。

达成了想象之外的目的,塞莱斯特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她叹了口气,决定回去和家人一起商量。

莱姆斯打开门,发现塞莱斯特面带柔和的笑意。

她开玩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爆炸程度堪比詹姆追到了莉莉,你要听吗?”

莱姆斯笑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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