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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三天之主 黑日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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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省吧。一月之内饱受冥凤炎毒火焚心之苦,这样的小惩大诫,你还有异议吗?”

“令主,这……”

祝元放那张如金如玉的面目露出惊惶的神色来。以他无痛无识,铜皮铁骨之身,万死犹然不惧,居然会对这冥凤炎闻言色变,看来这毒火焚心之苦必然非同小可!

还没敢说异议,令主的目光垂落,如有万钧的威压,祝元放不敢抗命,连忙屈服,咬着牙恨声道,“是,属下认罚。”

日之令主转过身去,作势要走,祝元放撑起半身道:“属下还有事情,不知当不当问?”

“你说。”

祝元放道:“这天衣屡次三番的坏我邪道大计。剑宗的七星顶,潜龙帮的龙图山庄,都因此人而功亏一篑,这次又在英雄台大扬威名。请恕属下直言,此人已是我邪道心腹大患,若是小觑,必受其乱。不知至上可有上意?”

令主冷声嗤道:“怎么?你在指教至上?”

祝元放惶惶拜倒,“属下万死不敢如此造次!”

一时死寂,唯有风卷残叶之声,令主这时又低沉吟道:“那虚危的神祗行走在大地之上,永夜,和黑暗随行于其后。地上的人皆是他的民,若追随于他身后的,则赐予平等的仁爱,若阻挡在他身前的,则降下残忍的慈悲。区区天衣,怎么能违逆至上的天命?怎么能阻止混沌的重开?就在北境,就在那里……她的一切都会结束的,哼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

令主的身体倏忽钻进地底,消失不见。诡异的长笑之声犹在此处徘徊,久久未散。祝元放直到确实感觉到他的离开,这才收起惶恐敬畏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来。

惨白的眼睛盯着神秘人消失的地方,像是竭力压抑着心底的怨怒,最后呼出胸膛的浊气,口中发出厉啸。突如其来的蝠群犹如一阵漆黑冷厉的狂风,将他裹挟着向远方而去。

拂舞的风扬起地面枯败的叶,等到他们彻底遁走,密林归于沉寂。幽暗的阴影处这才缓缓显出一道影来。

望着那位令主和祝元放消失的地方,神情若有所思。

少女冰肌玉骨,月神雪魄,翩然宛若有谪仙之姿,在这处晦暗的密林深处时,恰如出泥不染的世外奇花,散发出隐隐光华。

她正是令主和玉森罗刚刚还在讨论的人。

天衣风剑心!

她的境界在令主和玉森罗之上,即使他们在遁逃时驱动蝠群使用过障眼法。但是被天衣的五感锁定,再以沧海纵月法的速度,这世上基本没有人能逃脱她的追踪。

老魔祝元放和那位“黑日之君”皆是纵横江湖,名震当世的武林高手,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藏形匿迹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但是风剑心早就踏入绝顶之境,身负沧海的旷世绝学,一意要敛气藏息的她,别说是化境的强者,就是先天境界也未必能发现她。

“原来如此,北境吗?”

明澈的眼眸渐渐深邃幽沉,她远目北地,幽幽出神。仿佛她望进不可见的深渊里,正在坠入无法预测的迷雾中……

风剑心的身影疾驰如电,穿出荒林,径直返回虚山。

那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远远就看见英雄台外,两道纤影站在长道口处。轻风吹过,衣影摇曳如花。

天衣的眼睛瞬时铺满细碎的星河,不禁感觉到安宁和温暖。脚步在她们面前堪堪停住,洛清依忧心情切的打量着她,见她似乎毫发无伤,不由缓出口气来,仍然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

风剑心唇角微弯,宽慰她,“没事,师姐你就安心吧。”

洛清依总算愿意放心,随即问她,“追到人了吗?”

少女抿着唇,轻摇螓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去再说好吗?”

风剑心和洛清依并肩而行,没到三步,见小龙王还站在原地,眼睛犹疑不定的看着她,踌躇不前。

风剑心望着她道,“萧儿,你这是怎么了?”

萧千花怯怯的看她,眼神憧憬而忐忑,怯怯的问:“师……师父,您真的是天衣吗?是那位天衣吗?”

风剑心微笑,彷如月华清辉皎洁的眸里,浮动着温柔,“那位‘天衣’指的是哪位‘天衣’?”

萧千花道:“江湖盛传的,七星顶单掌毙黄风,一剑败七魔,力挽狂澜,匡扶正道的那位,号称天纵奇才,旷古烁今的……那位,剑宗天枢峰首座,齐名四绝第一人的天衣……”

少女莞尔,不知何时,江湖风言日盛,众议成林。虽说七星顶之战确有其事,但什么天纵之才,千年一人的美誉还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是丹院长和楚老前辈一时抬举的戏言,当不得真。不过我确实出身剑宗,名叫风剑心。”

“真的是你……”

小龙王并没有喜出望外之色。

换作旁人,以她如此微末之身初入江湖,就能拜到先天强者为师,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呢?

她却苦着脸,怯怯说道:“您既然是名门俊秀,也是当今武林首屈一指的女剑客,您的名声就算是我在市井坊间,那也是如雷贯耳。像您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您现在还愿意认我这个徒弟吗?”

风剑心略微思量,道:“事情确实仓促……”

萧千花以为她真要反悔,当时就把心提到咽喉里。

“虽然目前还没有让你拜宗祭祖,登名录册,但你我既然已经行过师徒之礼,那你就算是堂堂正正拜在我门下的徒儿,哪有不认的道理?”

小龙王登时如释重负,喜笑颜开,恭恭敬敬跪倒在地,给风剑心叩首,“弟子萧千花,拜见师父,给师父请安!”

三人回到英雄台,回到萧千花的房间。当房门落闩后,风剑心就问道:“萧儿,那幅卷轴呢?”

早在风剑心回到虚山,救下小龙王时,就已经那幅卷轴交给她。小龙王认出这件东西就是当日她藏匿起来的那件,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小心收纳起来,半刻不敢离身。

“在这呢,”少女将斜挎在身前的卷轴取出来,一边犹疑道:“师父,既然您已经拿到倭寇的遗物,也就是说,您现在是知道的吧?”

风剑心取回卷轴,放在桌上,并没有急着打开,她神情异常凝重,“萧儿,告诉我。白石沟土地庙后的那座荒坟,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您看见了啊……”听她问出这个问题,小龙王左手紧攥着右手,骨节惨白分明,一声惨笑,落寞而凄苦。

踌躇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说道:“那里,那座坟里,埋着我最亲的,也是唯一的亲人。她们是我的姐姐,花钰和芊娘……”

“花钰?芊娘?”

天衣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倏忽灵光乍现,恍然大悟道:“这才是你名字的由来吧?”

化名为“萧千花”的少女微微颔首,道:“不错。我叫小龙王,姐姐一名芊娘,一名花钰。那个时候,你们问的很突然,所以我当时信口就说,我叫,萧千花……”

纤纤弱质的身体里,埋藏着触目惊心的悲惨往事。小龙王含泪,娓娓道来:“之前跟你们说的,说我是连州府小芦花村的孤儿,其实不是的。我家既不在连州,我也不是孤儿,或者说,本来不是。”

“我家本来祖居在沿海的渔村,以渔猎为生。但后来东南倭寇横行,盗匪猖獗,渔民的生活也愈加艰难困苦。我五岁那年,渔村就遭遇倭寇袭击,我的爹娘都在那场横祸里死于非命。当时姐姐和我藏在柴垛里,这才躲过一劫。”

“从此,我们两姐妹无父无母,也无依无靠。姐姐,就是花钰没办法,只能带着我跟随流民西迁,投奔父母在生前提过的,家居连州府的远房亲戚。就这样,我们一路乞食,最后找到那个叫小芦花村的地方。好在,舅爷还念着情,把他家的那间瓦舍借给我们,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说到这位舅爷时,萧千花的神色是感激和真切的。

“舅爷,他当时年逾六十,是个山野的药师,全村里一百余口人都指着这位唯一的大夫诊医看病。忙碌的时候也经常让当年十岁的姐姐给他磨方煎药。姐姐聪明,就连老舅爷也说她在医药这方面很有天赋。老舅爷也是有意栽培的,因为这村医清苦,许多人虽然对医术很有兴趣,但却不愿意留在这小山村里浪费光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五年后,舅爷故去,花钰姐姐就顺理成章的继承老大夫的衣钵,成为村里唯一的药师。”

“姐姐为医良善,待人温和,时常赠医施药,也不取分文。治病救人劳心尽力,不顾污秽,不怕艰难。十六岁那年更是有奇遇,姐姐得到某位医术精湛,武艺高强的前辈传授,点拨过她的针灸术,这让她的医术更加精湛。就是这样,姐姐留在药庐负责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我年纪稍大些,就时常进山采药,除去药庐所需的,多出来的那些就贩售给县城的医堂。偶然能遇到珍稀的药材,那段时间手里就有宽裕些。姐姐就会给我带些城里的点心和小玩意儿,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生活虽不富裕,却也算知足常乐。我本来以为,我和姐姐,这辈子都是这样……”

忆起往昔,怅然若失。

对小龙王来说,那大约就是她短暂的前半生里最快活无忧的时光。

“大约是在三年前吧。姐姐进山采药的时候,带回来个姑娘。那位姐姐不过花信之年,容貌十分美丽,当时她还穿着新娘的嫁衣,虽然衣衫褴褛,却还能看出那福裙珠光宝气的,绝非山野村妇能比的。”

“那位姑娘有问题?”洛清依忍不住问道。

小龙王摇摇脑袋,笑容微苦,但是确没有怨恨。她的话语中,尽是温柔和眷恋。

“花钰姐姐心善,用尽平生所学,药石皆罄,三天三夜没合眼,总算那个姑娘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我想,师父师伯,你们已经已经猜到了吧?她,就是芊娘,也是我另一位姐姐。当时她醒转过来,我们问到她的名姓,她只告诉我们,她叫芊娘,至于她的出身来历,姐姐和我看出她另有苦衷,也就没有问起。听她说,她本来是在前两日出阁的,结果送亲的队伍在半路遭到山匪横刀剪径,她被绑来白石沟附近,她找到机会,从陡坡那里滚下来,就这样人事不知的。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我们……”

“芊娘在药庐一住就是三个月,待她伤好后,也时常帮助姐姐和我采药熬方,但却绝口不提回家的事。姐姐知道她或许另有隐情,也从未想过把她送走。芊娘出身矜贵,但也能吃苦,她善解人意,是个软糯性情,姐姐和我都很喜欢她。等到再过月余,芊娘忽然告诉我们,她出身江南的岑家,也算书香门第。但奈何父亲薄情,继母苛待,他们有心攀附当朝权贵,就将她这个家中亡妻所生的长女许给江南的纨绔为妾。那人声名狼藉,行事荒唐放荡,父母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绑起来,差人抬着喜轿就要将她送去男家。没想,却在送亲路上突遭横祸,当真天意难违。”

“她原先不敢说,是怕岑家人不见她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会轻易甘休。又畏惧夫家的势力,怕他们还要来捉她拜堂。她这夫家极有权势,唯恐他们掘地三尺,到时她定是插翅难逃。现在之所以敢和我们说真相,是因她听到那些村人的闲言碎语,后来又到县府打听过。这才知道她那未来的夫家犯下谋反的大罪,已经被阖族株连,就连她的父母也被牵连入狱,如今自身难保,这才敢以实情相告。”

“现在她是有家难回,有亲难寻,走投无路。姐姐怜她孤苦,遂将她留在药庐中生活。从此芊姐姐就和她同住在小芦花村的药庐里。她性情温软和善,待我亲如胞妹,我们三人相濡以沫,相互照顾,生活也算和美。但,但没曾想……”

说到这里,小龙王怯怯抬眼望向风剑心和洛清依,随即垂着眸,紧咬唇,脸色犹疑,似有难言之隐。

天衣心中倏紧,看着她,柔声宽慰道:“后来,怎么样啦?”

少女眼圈微红,犹豫再三,终是对她们和盘托出,她的声音极轻极低,小心翼翼的,若非风剑心和洛清依都有敏锐的听觉,也未必能尽数听清楚。

“我说出来,你们不要生气。”

风剑心颔首保证,小龙王这才敢说嗫嚅着道:“谁知姐姐她,和芊娘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时长日久后,她,她们竟,竟……生出违伦之情……”

风剑心和洛洛清依身躯陡颤,连忙相觑,心中更是起伏震撼。

她们明眸圆睁,险些疑是听错,“什,什么?你,你是说……她们……是……”

小龙王小心翼翼的观察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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