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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回 落花听雨 宝塔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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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慷慨豪迈,想来必是位江湖侠女啦?”

洛清依轻描淡写:“若是如此,又当如何?”

少年眼中微光炽亮,恳切道:“请恕小子斗胆,敢问各位姐姐,你们可有认得哪位侠客,可知道哪路高手?”

众人闻言,神色微讶,不解这落魄少年,要找什么侠客高手作甚?

“你找那些武林高手做什么?”

少年听雁妃晚并未当场回绝,只道这事还有门路,登时喜出望外,“姐姐们你们果然知道?”

洛清依和雁妃晚以及舒绿乔三人默然,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风剑心。别说什么武林高手,这孩子哪里知道?他的面前就坐着一位当世公认最惊才绝艳的天才!

风剑心年仅十七岁,已修炼至先天之境,当今武林之中,恐怕除四绝之外,当世再无敌手!

以她的武功,若是不能称为高手,那当世就没人能承当此誉。

少年眼神透亮,道:“实不相瞒,我横渡桢江,流离江津,遍寻高人隐士,就为能投身门下,拜师学艺!”

雁妃晚星眸意味深长,“哦?那这样的人,你找到了吗?”

少年眼神微黯,叹息苦笑道:“哪有这么容易?我从川北太胥一路走到这遥东城来,已经花光身上的所有盘缠,走烂三双鞋子,跪破衣衫,好不容易见到过几位英雄好汉的面。可惜,他们不是让人将我赶出府去,就是一顿好打……没人,没人愿意收我为徒。”

舒绿乔心直口快道:“你这模样,想拜师学艺,确是千难万难。”

少年眼神黯淡,哀声叹道:“舒姐姐所言甚是,我这样的小子,一没钱财,二没出身,三没根骨天赋,哪能拜到好山门啊?”

雁妃晚了然,说道:“这么说来,你到这酒楼,想来是要找那位辛五爷拜师学艺咯?”

少年坦然回道:“三姐姐聪明,说的半点不错。我这一路风餐露宿,走到这里来时,听城西老黄陵庙的花子们说,这遥东城里最有本事的就是这位辛五爷。宝塔天王的名号在这鹿河两岸,黑白两道那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可惜,我还没和他说上话,就叫他的随从打出门去……让姐姐们见笑啦……”

风剑心听他处境,心有触动。她们其实出身相类,同样幼年孤苦,受尽世人冷眼,若非当年日月双剑对她的恩泽,就凭她的出身和天赋,又怎么可能拜到剑宗门下?

少年离座起身,在四人面前屈膝跪地,言辞恳切,“小子厚颜无耻,请各位姐姐,成全!”

洛清依和舒绿乔沉默,风剑心品性良善,温和婉约,以她如今天枢首座的身份,想要保荐某人去剑宗学技应当不难。

她正要张口应承,雁妃晚抬手将她止住。玲珑望着那少年,漫不经心道:“想要我们帮你也不是不行。”

少年登时喜形于色,正要朝她跪谢。

“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我想要听实话,你能知无不尽吗?”

少年神情犹疑,“不知姐姐想问什么?小子,定如实相告。”

玲珑眸色微沉,璀璨星眸里,似有看透人心的灵光。这让少年心生寒意,但听雁妃晚沉声道:“好,我想知道的是,你拜师练武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女扮男装,又是何故?”

少年面色骤变,本来脏污却娇嫩的脸庞如今居然显出苍白的病色。他惊讶的望着众人,甚至透出某种非比寻常的恐惧。

其他三人的脸色没有变化,像是早就对他的事情心知肚明。

“你们……你们知道?”

雁妃晚若无其事道:“你的江湖经验太少太浅,但凡是有心的人着意你的容貌和举止,步态和声音,要看出你是个小娇娘却也不难。”

她们的江湖经验虽然不够老道,但这小姑娘更是初出茅庐。想要女扮男装,需要在眉眼,咽喉,体态举止以及声音这些方面伪装,绝无可能靠弄脏脸庞,再穿件宽大衣衫就能瞒天过海的。

就是女扮男装太过费时费劲,四人即使会因为容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这么做。

也就是因为看出这“少年”伪装拙劣的女儿身,风剑心她们才会对“她”特殊照顾。

要知道中原素奉礼乐,男女七岁不同席,她们四个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个少年同食呢?

“少年”从震惊之中平静过来,眸光倏然黯淡,登时心灰意冷,她说道:“没错,姐姐们明察秋毫,我确实,不是男孩子……”

“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们吗?”雁妃晚问,“你为什么乔装改扮的理由?”

少年——此时应该称为少女的小姑娘。她道:“没办法,想要拜山进门,当然是男子更佳,我要是作这身姑娘打扮,没人会愿意收我的……”

众人哑然,这番话并无明显的错漏。行走江湖,确是女扮男装更为便利。

洛清依出身名门,雁妃晚师从玉衡,舒绿乔更是直接掌管的家业,她们从来没有拜师学艺的烦恼。

但这天下武林终究以男子势众,普通的小姑娘想要投师学武确然不易,有些迂腐的家族宗派甚至有传男不传女,宁传女婿不传女儿的规定。

雁妃晚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你遍访名山,投靠宗门,如此执着的想要拜师习武,到底想做什么?”

少女倏然洇红眼睛,她紧咬着唇,从齿缝里迸出字来,“报,仇!我要报仇!”她忽站起身来,退后三步,再次屈膝跪地,哀哀切切,眼神悲恸道:“我本是川北太胥人士,父母早亡,家无叔伯,也无兄弟,唯有跟两位姐姐相依为命。我一家三口清贫度日,相互扶持,生活虽然艰难,也算和和美美……”

说到此处,少女眼泪潸然而下,众人心底微凉,已有不好的预感。就听那少女咬牙切齿说道:“哪知四个月前,不知从哪座山头下来一伙强盗,装作进山买药的商贩,留宿村中,我白日里领着他们进山采药,谁知……”

说到此处,少女眼眸绽出心有余悸和仇恨的冷光,悲痛道:“哪知这些强盗人面兽心,一进山,就,就原形毕露,想要……想要……若非我自幼长在深山,熟知地形,藏匿进山洞中这才躲过一劫。可是,可是……”

少女紧握双拳,咬破嘴唇,一丝血迹从她的嘴角溢出,体若筛糠,颤颤巍巍,悲不自胜。

“等我再赶回村时,我那两位可怜的姐姐们,和村中二十三口,都被强盗杀害,变成火海中一具……一具具……”

焦黑的尸体……

风剑心屈膝,手掌轻抚着少女的背,柔声道:“好啦,别说了,别说了。”

少女本能的将她抱住,在她怀中呜咽。风剑心悲天悯人,闻此噩耗,不禁心房闷痛,悄然叹息。

纵然她武功再高,也无法让人死而复生,更不能回到过去,救人水火。

舒绿乔性情激烈,拍案怒道:“这是哪路畜生?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行径,小妹,你还认得那伙强盗吗?他们现在在哪里?”

少女从风剑心的怀中抬起脸来,已是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她摇晃着脑袋道:“我不认得,我从小长在山中,哪里见过什么绿林强盗?更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贼人。我,我就记得那个为首的恶贼,是,是个疤脸大汉……”

“疤脸大汉?”

雁妃晚蹙眉,“江湖中的绿林强盗多如牛毛,脸上带疤的少说也有百八十人,这如何查起?你还知道其他特征吗?”

少女摇头,道:“我告到官府,衙门官家却说,村庄已经被烧成废墟,死无对证,行凶的定是惯匪流寇,如今早已离开曲径地界,这件案子怕是无从查起。我几次三番去击鼓鸣冤,最后县官索性不耐烦,将我重责二十杖,扔出衙门。全靠老伯悉心照顾,我将养半月,这才捡回这条小命。”

众人心生不忍。这少女不过及笄之年,身材瘦弱,如何受得起衙役二十杖的重刑?

雁妃晚道:“所以,你知道求告公家无济于事,这才女扮男装,拜师学艺,以报这血海深仇?”

少女咬着牙红着眼道:“不错,既然没人帮我,我就自己报仇!这天下虽大,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朝一日……我定能找到那些仇家,为我两位姐姐,报仇雪恨!”

雁妃晚沉默着,似是在揣测她话中真伪。风剑心已经将她扶起来,洛清依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半晌,玲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微怔,恍惚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报上过姓名,她道:“我叫萧……萧……我叫萧千花……”

舒绿乔怪道:“嗯?这可不像普通人家会起的名字。”

萧千花道:“萧是祖姓,我两位姐姐,一名叶,一名草,我,就叫花。”

众人释然,舒绿乔看向雁妃晚,问:“这么说,晚儿你是愿意帮助她咯?”

玲珑笑容极浅。

“总不能让这位千花小姑娘这声三姐姐白叫,我玉衡收下一名弟子却也不难,只是……”

她的视线落到风剑心身上,道:“若是七师妹,愿意亲自为她引荐,必然要比我有用的多……”

风剑心是现在的天枢峰峰主,要引荐一人去剑宗,当然要比雁妃晚更有份量。风剑心心地良善,义不容辞,正要慨然答应,就听见隔壁雅间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由近到远,自上而下,然后就听到椅倒桌翻,杯盘狼藉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痛苦哀嚎,接着响起大堂宾客的惊声疾呼和嘈杂喧闹之声。

四女心神凛然,连忙执剑走出房外,俯视楼下。但见一个小二模样的男人正躺倒在一堆桌椅的残骸当中痛苦的悲鸣哀叫。看那形貌装扮,可不就是先前招呼她们的伙计吗?

瞧这动静,显然是被人从二楼扔下去的,如今口吐鲜血,脸色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两名魁伟的壮汉正昂首叉腰站在二楼雅间的回廊外,满脸得意傲慢,端的不可一世。这两条恶汉正是先前将萧千花扔出客店的辛府打手!

四女出到雅间外,恶汉们抬眼看去,但见面前四位少女各具风情,当真是千娇百媚,一时叫他们神魂颠倒,意乱心迷。全然没注意到姑娘们阴沉的怒容,就觉粉面含煞,也别有风情。

风剑心性情温婉,对可怜无辜的人都有悲天悯人的心肠。见小二哥伤重,登时翩跹降落,轻轻落到伤者身边,运指疾点,为他护住心脉,以防内伤加剧。转头向藏在柜台后的掌柜先生叫道:“快把他送去附近的医馆,还能保住他的性命。”

掌柜的和那些个伙计见她却如见煞星,闻言更是缩进柜台后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风剑心还要叫人,就听楼上的恶汉蛮横叫道:“我看谁敢?我们五爷要扔出去的人,谁敢抬走?这遥东城里,又有哪个大夫敢救他?”

两条恶汉回过神来,见她轻身的功夫虽然俊俏,但也只能算是寻常的江湖子弟,也就没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

雁妃晚星眸沉凝,冷声说道:“好霸道的人家,不知这位小哥哪里冒犯到尊驾,竟遭如此横祸?”

“他敢得罪我们五爷,”恶汉趾高气昂道:“在这鹿河两岸,还没有得罪五爷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哪怕来的是三帮四派的掌门,五庄八寨的主子,今天不留下两根指头,都别想从这里爬出去!现在要他这条小命,已经够便宜他的!”

好霸道的恶奴!但在场没有人敢质疑,敢反对他的话,他们知道,遥东城的辛五爷就是这么霸道,五爷更有这么霸道的资格!

“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的那位五爷?”

“就是因为,他!”恶汉突然伸手指向萧千花,“我们五爷扔出去的东西,还没人敢捡回来的,他敢捡回来,就是打我们五爷的脸。在这鹿河,还没人敢打我们五爷的脸。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五爷作对?所以,我们要他这条贱命,也是他罪有应得!”

萧千花没想到小二哥被打,竟全是因她的缘故,一时惊慌愧疚,她道:“五爷姓辛,我自姓萧,一非辛府的家奴,二非他的门徒,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能算他的东西?”

恶汉跋扈大笑,“哈哈哈哈!臭小子真是蠢,从你踏上这遥东城地界开始,那就是我们五爷的东西,生死买卖都由不得你!”

四女暗怒,直道好霸道的贼人!只因忤逆他意,就要伤人性命?但凡踏进这地界便归他辛家所有?再看看这堂中众人瑟缩的反应,显然这遥东辛府在这里极有势力,淫威甚重!

落魄小姑娘萧千花挺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得罪你们的人是我,跟这几位姐……跟几位姑娘无关,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吧。”

恶汉阴恻恻的冷笑道:“小叫花子你还不明白?但凡踏进这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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