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美利坚“吧唧”一口亲在华盛顿脸上才把这事给蒙混过去的,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华盛顿以后恐怕都不太放心美利坚一个人单独出门了。
“爹?你要不要去见他一面?”华盛顿小心地询问着看着远处一个地方不放的美利坚。
美利坚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但他摇了摇头,“不用。”
他盯着的地方,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轮椅上,离他很远。
他是国家意识体,凭借他高超的视力,他能看清那个男子,但是那个男子可看不见他。
“华盛顿,他是个伟大的人。”
“嗯,我知道。”华盛顿微微一笑。
所以他才问美利坚,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美利坚无意识摩挲着下巴,似乎正在沉思,片刻后他双手一拍,“我知道了,华盛顿。我见过他!不对,准确的来说,我应该见过他的先祖。”
华盛顿:?
“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爹?”华盛顿警觉道。
“似乎是在我被南方联盟吞噬存在变小以后,英格兰送我回来的船上,我见过他的先祖?那小孩养了一只狗,那只狗挺乖的。”美利坚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挖出这一段记忆。
“哦。”华盛顿有些焉了,如果是那段时间的话,他确实没有陪在美利坚身边。
1934年,美利坚揉着唐老鸭的头,唐老鸭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就火爆了,美利坚说他也想要一个唐老鸭,华盛顿就连忙给他定制了一个唐老鸭的玩偶。
他还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回苏联的礼,看见报告时眼睛一眯,“苏联佬买了我们出口机器的50%?”
在所有资本主义国家都深陷囹圄时,苏联这番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美利坚一噎,他,他还真的有认真弥补苏美关系……美利坚原本以为那只是场面话。
“那、又、怎、么、样?!”美利坚将报告拍到桌子上。
各州吱都不敢吱一声,只是小心翼翼地抬头瞄着美利坚。
“看什么看!工作!”美利坚气鼓鼓地下令。
各州立马低下头。
年底时,美利坚终于想出要送什么给苏联了,恰逢圣诞节,干脆连着一起送了,美利坚懒得为礼物费那么多心思。
他之前看见一个捏起来会发出声音的玩具小狗就能毫无犹豫地打包送给英格兰,完全不顾英格兰收到时的心情。
当然英格兰也没有责怪他,虽然真的无语,但也还是收下了。
圣诞节当晚,苏联收到了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礼物。
莫斯科对此百般阻挠,坚称这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有什么重大危险物品,但抵不住苏联要收。
不理会莫斯科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苏联挪开目光,迈开步子,上楼了。
莫斯科:?!
为什么你也这样啊喂?!俄罗斯以前也这样!
拆开包装,苏联看见一本外壳坚硬,印花精美的黑金笔记本,看上去不薄,摸起来很有质感。
翻开第一页,一个小小的春天立了起来,这是立体书,展示的是春意盎然的瓦尔登湖,翠绿的森林和清澈的湖泊,光是看着似乎就能听见清脆的鸟鸣。
翻开第二页,烈日当空,纽约帝国大厦之下,无精打采的人们以一条棉花糖的形式呈现着,那一小坨一小坨的白色物体上还有类似抱怨的神情,估计是被热的不轻。
翻开第三页,黄石国家公园里枫叶飘零,两只白鹭在河边饮水,不远处的热泉还冒着袅袅热气,有松鼠停在林间抱着松果。
翻开第四页,漫天飞雪中,华盛顿的庄园旁有一堆用雪堆出来的白狐,停驻在堆积了白雪的秋千旁边。
那是美利坚眼眸里的春夏秋冬,他是那么过的。
苏联都不敢碰那些精致的艺术品,他不敢想象这些耗费了美利坚多少时间。
……他本来都没想过会受到美利坚的回礼,更别提是纯手工制作的。
为什么呢?苏联很困惑,他不理解美利坚的想法,那个少年的行为每每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
苏联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手上的书翻至最后一页,四季轮回更替,苏联感觉随着美利坚度过了很多的个四季。
直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句写了醒目而鲜明的“苏联佬,我还是讨厌你!”
苏联:“……”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1935年,美利坚看着眼前刚完工的大坝,满意地点了头,在他眼里这个工程建设的还是挺有水平的。他眼里的“挺有水平”指的是人类工程史上的又一大成就,当然,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又一大成就。
“Spain现在在内战?”美利坚若有所思,“德意志和意大利支持反叛者,嗯?他们的法西斯组织最近势头很猛嘛。”
“爹,我们不能再卷进欧洲的战争中。”华盛顿眉毛拧起,一战时他们是怎么被用完就扔的还历历在目,对美利坚在巴黎和会上受的委屈记忆犹新。
“我知道嘛,别板着脸了,来,笑一个。”美利坚伸手捏住华盛顿的脸颊,又成功地把自己给逗笑了。
华盛顿没有制止他,只是将手上的文件递过去的同时含糊不清地开口:“美利坚……别,别扯了……唔……”
美利坚松开他,接过他递过来的报告,上面赫然是四个鲜明的大字,《中立法案》。
“对一切交战国实施武器,弹药,军需品的强制禁运……”美利坚念叨着上面的内容,“唔……”他马上明白了华盛顿的意思。“你觉得我们最好别干涉西班牙的内战?”
“可是都有外国势力入侵了,那还能叫内战吗?”美利坚嘀咕着。
“所以我们就更不能参与其中了,美利坚。”华盛顿忧心道。
欧洲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不想再被卷进去。
“哦——”美利坚在中立法案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眨巴眨巴眼睛,“签好了。”
“不要太担心了,华盛顿,不会有事的。”美利坚笑容灿烂,他像安慰小孩似地拍了拍华盛顿的脑袋,如果不踮脚的话就更像了。
而就在美利坚在国内签下中立法案的时候,国外,德意志站在偏僻的角落处,神情复杂地看着因习惯了过度饥饿而麻木地吮着手指的小孩。
意大利看着骨瘦如柴的女孩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问他可不可以买支花,经济大危机下人人平等,根本没有照顾孩子一说。
“资源紧缺么……”日本扶着额头,俯下身摸了摸大口大口啃着他刚给的面包的孩子的脑袋,叹了口气。
1936年,西班牙,马德里。
“……你来做什么?”偌大的王宫内,神情苍白的男子询问有一双金色眼眸的尼德兰。
“这显而易见。”尼德兰笑道,“我来看你笑话。”
“……那你看够了吗?”西班牙垂下眼眸。
“没有,你当年不挺威风的吗?怎么最后混成这么一个狼狈的模样?”尼德兰讽刺着他,一字一句像淬了毒般的银针。
皇宫外。
苏联和墨西哥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家凝视了对方片刻,虽然因为意识形态不同没有互相问好,但也没有到一见面就动手的地步。
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战略目标,支持西班牙政府。
谁?原本还在无所事事地甩着剑的意大利忽然警觉起来,他朝西方望去,一个少年正以漫不经心的姿态缓步前行。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少年的容颜,让意大利看不真切。
意大利的长剑挑开面前的人戴着的被刻意压低的帽檐,随即堪堪停至那人脖颈前,不敢再寸进分毫。
德意志略微皱眉,但他凝神望去时也顿住了。
“怎么?不动手?”少年饶有兴味地笑着,他扫过意大利和德意志,语气愉悦,“不是挺厉害的吗?”
少年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美利坚,你怎么会在这?”德意志深吸一口气。
“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志愿军要来西班牙镇压叛乱,这么热闹的事,怎么少得了我呢?”美利坚笑道,他伸手想抓住直指咽喉的利刃。
意大利连忙后退一步,“…美利坚,这和你无关。”
美利坚眼眸一冷,“你再说一遍。”
“美利坚!”墨西哥看见的就是形单影只的少年对峙着真枪荷弹的德意两国的情景,这让他心里一急。
“墨西哥。”美利坚眼眸一亮,他正好迷路了。
“别过去。”一个似乎凭空出现的男子拦住了墨西哥,神情凝重,“他们会杀了你。”
没有侥幸,没有留手,德意志和意大利一定会那么做。
“这幅场景还真眼熟呢。”意大利撩起自己遮住眼眸的刘海,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南斯拉夫。”
美利坚就处在两方阵营的中心,他也是这场混乱的焦点。
美利坚看着德意志与意大利一黑一金的眼眸,稍微抿唇,这次,已经没有人会干涉他们的选择,所以,是他们自己要这么做的。
“……”报仇吗?美利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报仇吗?德意志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屈辱,他不该恨吗?意大利被战胜国冷落,没有达成任何目的,他没有资格后悔吗?
“意大利。”
“知道。”
下一秒,像达成了什么约定似的,德意志飞掠出去。美利坚原本想拦,但一阵甜腻的花香味让他的脑袋眩晕了一阵。
“唔……因为只是以个人名义来的,所以不能用全力吗?”温和的男声响起,声音的主人稳稳接住了已经开始瘫软的美利坚,“那可真是,省事多了。”
“你!”和明显焦急的墨西哥不同,南斯拉夫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两位有何贵干?”日本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搂着美利坚的手却没松。
“南斯拉夫,上次你就没拦住我,这次你还想试试吗?”意大利很不客气地嘲讽他。
“你个半路反水的国家也好意思说这话。”南斯拉夫不甘示弱。
但显然墨西哥和南斯拉夫的组合不足以打败日本和意大利。
再加上他们都是以个人名义来的,发挥出的实力其实很有限,而德意志和意大利他们背后可是有首都支持的。
暂且不理会他们的对峙,德意志已经进入皇宫。
“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的话,还需要拿武器吗?”西班牙没有因尼德兰的嘲讽有丝毫动摇,他早就习惯了。
尼德兰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目光转向门口。
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时,尼德兰似乎叹了口气,“Germany,不用你动手,我来吧。”
德意志瞥了一眼这个在一战中保持中立的国家,点头同意了。
“喏,Spain,我拿武器只是不想你死在除我以外的其他人手里。”尼德兰抽出长剑,一步一步走向西班牙。
“……也好。”西班牙深紫色的眼眸温和下来,败局已定,死在尼德兰手上似乎比死在德意志手上好受多了。
尼德兰唇边的微笑逐渐挂不住了,他站定在西班牙身前时已经完全敛去了笑容,反而像一个不会使剑的孩子茫然无措。
“如果……”尼德兰的声音细若蚊呓,“如果…你还会是你的话,我们就,给未来一个机会。”
西班牙瞳孔骤然缩小,心口处的凉意他没有多在意,但尼德兰话语的深意他不能不在意。
西班牙还会是西班牙吗?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尼德兰也不想赌,可他别无选择。
“……好。”西班牙在消散前轻轻应了一声。
长剑落地时,尼德兰又扬起一个微笑,“Germany,这样可以了吧?”
“嗯。”德意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尼德兰身体一僵,什么时候……会轮到他呢?尼德兰垂下眼眸,看着地上染血的长剑。
“50多个国家么……呵,真是可歌可泣。”意大利甩开长剑上的血珠,正如南斯拉夫预测的那样,他们是不会放过墨西哥和南斯拉夫的。
意大利看着日本怀中已陷入昏迷的美利坚,将语气放轻,“可那又如何?”
他们还是赢了,那个声势浩大的国际纵队,还是一败涂地。
“你最好别因为宰了几个没有用全力的国家就沾沾自喜。”日本凉凉地开口,他甚至都没有出手,是意大利一个人把他们俩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