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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做出选择——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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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竹卿长出一口气,第一次从身到心感觉到疲惫与绝望。

俯下身,他将脸埋进□□,极力控制着身子颤抖和抽泣音调...

然再如何控制,长出气声中始终带着悲戚尾音。

原主垂眸看着他头顶颤动发旋,表情也染上一抹悲伤。

目光却是仁慈的,仁慈之外还有一份无法言喻的心疼,瞳孔散着光,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

抿抿唇,他似乎想说什么,一个呼吸之后,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脚踏尘土的声响,温竹卿尚未做出反应,原主已经俯下身子,蹲在了与他平齐的位置。

身形靠近,呢喃声音在耳边作响,“快醒来,爹来看你了!”

醒来?

这时温竹卿才意识到在先前对自己疯狂下狠手时,他便已经痛晕过去了。

脚步声渐近,意识也逐渐清明,在完全醒来,眼前场景尽数消失前,原主掐了个咒,将身子散作微光,通过轻启睫羽,钻入了他的身体。

微观上,这只不过是房中升起一阵微不可察的亮光,宏观上,却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的融合。

说来也是怪,两个不同灵魂融合,原来应该是相斥的,原主与温竹卿的融合却异常的顺利,就像拼图回归它原本的位置。

“虽然我也不知出路在何处,但我想同你再努力一次...”原主声音由低沉变得清亮,“这次...一定...一定要打破宿命!”

话闭,眼前情景彻底清明,两个灵魂同时睁开了眼睛。

身下是一片坚硬寒凉,缓了缓,温竹卿才发现自己倒在先前发疯时所站的坚硬地板上。

站起身,手不自觉握上飞霜,泛着寒光的锋刃上依旧沾着血渍,身上伤口却已经奇迹般愈合。

温竹卿不会认为这是神使的好心为之。

作为棋子,只要活着能为人所制就够了...至于棋身的磨损磕碰,那是棋子必走的宿命。

掌心紧了紧,他感到手臂泛起阵阵微麻感,不是肢体被压迫所致,而是某些东西在渐渐融合。

脚步跨门槛而过,温父越过屏风走了进来。

温竹卿收起飞霜,转过了身,“父亲。”

“嗯,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不知是不是在魔界受难的缘故,几日不见温父表情竟是慈爱了许多。

“身子怎么样?可还难受?”严肃脸庞有些别扭地关切着,“受了伤便好好在床上休息,不必下床。”

“并不严重。”温竹卿轻而易举便体会到了眼前人的关心,这是以前从没有的,“只是灵力耗损罢了。”

“灵力耗损也很严重!”温父并不擅长做个慈父,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修仙之人,修为第三,灵力第二,头脑第一!”

“修为不足尚可精进,灵力无止境耗损却是大忌,当日那种情况,程哲已经失去意识,你应当保留灵力,再徐徐图之。”

温竹卿知道温父说得是对的!

那日亏得他们运气好,走了没多久便遇到了温父一行人。

否则依两人的战损模样,别说伽迟绪再次追来,便是突现虾兵蟹将,也是对付不了。

到时候不管是被擒被杀,两人也只能为鱼为肉,一条消息都留不下。

可当时情况...陆程哲全身血如雨注,要他如何保持理智?

温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无须温竹卿打断,话题便戛然而止。

空气静默了许久。

许久后,温竹卿道:“他如何了?”

温父没有动作,只目光中带着几许忧心忡忡,“尚未清醒。”

温竹卿心脏提的高高的,“他的伤?”

“血已止住,但伤口愈合,灵力恢复,多少也需要些时间。”

忐忑的心仍放不下,表面却装着坦然,“血止住了就好。”

温竹卿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眼前便会出现对方面容苍白浑身浴血的倔强模样。

他不知道陆程哲是怎么忍住不出声的,只知道抽痛心脏在替他无声怒吼。

耳边不断响起瘆人的滴答声,那是衣衫被血水浸透,裙角血珠不间断垂落的声音。

“你同程哲...”温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他今日前来本来是想再劝一劝的,可想到找到两人时,温竹卿喉间的嘶吼,陆程哲昏睡中嘴边依旧不间断地碎碎念,劝解之词在喉间转来转去,竟是无法开口。

“你同程哲...”然再无法开口,他还是逼迫自己开了口,“情劫不可违,你们...”

“我不会再见他。”不用身边人多劝,温竹卿率先认了命,“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

温父没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说着不再见,见与不见又哪里是狠下心就能控制得住的?

待陆程哲伤愈出山那天,无论心里如何劝诫,阻拦...不听话的双腿还是违背正确决定,一步一步走去了后山。

这一面见得极谨慎,双手骨节按在突出山石上,绯红身影微侧,几乎整个人隐在假山阴影下,极窄极窄的缝隙间,只一双淡色眸子悄悄探出,悄无声息望向被人群簇拥着的某人。

白了,瘦了,唇角微抿着不见什么血色,眼眸很是平静,眼尾却泛着疲意。

这些日子他定时极累的...

看着不远处不复往日生机的脸庞,温竹卿如是想着。

贪婪目光自俊朗脸颊一寸一寸划过,一寸寸端详,似乎想将这些日子缺失的全部补回来。

还是那抹熟悉的山岚,如松如翠的高大身形上并不见一丝血色薄红,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势未好血渍溢出的可能。

温竹卿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片刻后,又苦笑。

怎么会伤势未好?

温父那么看重喜爱他,怎么会让人养伤过程中留下隐患?

万宗之巅中会伤害陆程哲,能伤害陆程哲的...说来说去只有自己罢了。

眼眶微烫,温竹卿双眸泛出酸涩。

簇拥中陆程哲越走越近,那张脸明明是有礼的,他却从其中看出了几抹疏离,假山遮掩下那人绝看不到自己,温竹卿还是敏感察觉到一抹凝视感。

凝视之外还带着丝丝排斥。

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那般...不,应该说比陌生还要陌生!

陌生人顶多是陌生罢了,他们还多了几分相见不如不见的决绝。

相见不如不见...

是不想见他么?

是啊!

当日那般,陆程哲当然不会想见他!

思及此,喉咙莫名堵塞,抽痛心脏也随着这堵塞沉进了漠北极寒荒原。

他是不是在无意识中沉进了游戏世界中?

这个世界是不是在无形之中按下了加速器?

怎么才月余不见,时间就加速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两人先前的亲昵也陌生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该走了!

温竹卿对自己说...

无论是陆程哲眼中展现出来的意思,还是仅谈来此的目的,他都该走了。

他只是想看看陆程哲是否安好?

看过后...也该知足了!

可是双腿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看着陆程哲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心底竟升起一抹贪恋?

太想念了!

实在是太想念了!

见不到的这些日子,思念化作烈焰煎熬着心脏,令他五脏俱热,胸膛泛滚,那滋味并不好受,如火烧灼,如热浇头。

现在好不容易能短暂摆脱烈焰,温竹卿根本做不到立马下定决心。

何况...

这次分别后,那种身处地狱的炙热不知还要经历多久才能暂停。

喉咙发出一阵气声...心脏在无声中刺痛坍缩...

或许是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温竹卿竟一瞬想冲上去,不管不顾抱住对方,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好,付出什么代价也好,让对方得知自己苦衷。

可是没用...

这些日子他不死心地试了那么多法子,最后也不过无用二字罢了。

提线木偶身上的傀儡线若真那般容易摆脱,提线木偶还能被称之为提线木偶吗?

身子不合时宜地抖着,心底升起不祥预感,同时一种控制感再次漫上了的四肢。

不能!

绝对不能再伤害陆程哲!

温竹卿调动全身灵力与其对抗着...

他不敢再久留,只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便仓皇地离开了。

为什么不上前来?为什么不上前来?

在温竹卿转身离去那一刻,陆程哲眸子中强装的镇静彻底,完全地碎了...

嘴唇一瞬抿紧,心底涌起一阵追出去的强烈冲动!

可惜温父在身侧,陆程哲不能不顾一切。

也幸亏温父在身侧,让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为什么不上前来?

只要他的师兄愿意上前来,愿意半真半假地说上一句,自己错了,魔界的一切陆程哲都可以原谅!

那日将飞霜从身体中拔出时,他以为同时拔除了深种在身体中的情愫,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那不过是气愤下的自以为是罢了,等气消了,他根本无法怨恨!

比起怨恨师兄,他更怨恨自己!

恨自己不争气。

明明被那般对待了...明明将所有话听尽了...

却还是希望对方再骗他一骗...

都不需要多巧妙的语言,哪怕是漏洞百出的一句鬼迷心窍,他也是愿意相信的!

如果师兄接近他只是为了长生,他可以装作没听见地把所有灵草给予对方,灵草不够他也可以遍寻灵石,灵石不够...他的灵力也可以...

只要灵力也能像灵草灵石那般轻易赠送给予。

在魔族牢狱中,在温竹卿恶语相加后,他曾无数次不争气地想,他可以倾尽所有答应师兄任何条件,只要师兄愿意继续看着他。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每次想到这里,陆程哲又会唾弃自己,他从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会这般下贱?怎么爱得如此卑微?

卑微到梦境里都是师兄的解释,是师兄说喜欢自己,是师兄将全身灵力渡给自己...

呵...不过幻觉...

他怎么敢做这种美梦?若是之前还有可能,现在...不过一枚弃子。

他的师兄大发慈悲来见他,也只是为了见证自己有没有守口如瓶罢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过师兄的爱。

从今以后,也不会得到!

陆程哲颤抖着摸了摸脸颊,梦境中那是温竹卿摸过的位置。

心理作用吧!

他总觉得那里还泛着温热!

“程哲,怎么了?”温父询问着。

“没事,师傅。”陆程哲放下手,强迫自己镇静道。

“那便走吧。”

“好。”

两人背道而驰地渐行渐远,全然不知他们所作所为已经通过一面水池镜面收入了某个幕后之人眼中。

空旷房间阴郁晦暗着,唯一的亮色是面前不断闪动画面的镜面,一名身着玄色华服的男子在水池旁站定,白得过分的手端着茶盏,默默地凝视着。

水池旁分立着两个小潭。

似是为景观而生,一潭上飘着叶子,一潭上飘着娇花。

然仔细看去,便可知不是。

叶子历经刀光剑影,其上绽着许多细小伤口,娇花本该明媚,在旁侧黑衣的映照下边缘竟多了几抹暗色。

“主人,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发展。”

突然有人开了口。

也亏得这人开口了,否则在暗室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找到一个黑衣短打之人,并非那么容易,尤其这人还站在华服之后,隐在水池旁巨大座椅暗影之中。

“不必着急。”玄色华服开了口,“陆程哲毕竟是个绝世君子,要是心智这般轻易被侵蚀倒是不可信了。”

明明是夸赞之话,言语中却透着几许嘲讽,尤其是说到绝世君子四个字...

单手一弹,手中茶盏隔空送到了房间角落处,转身,华服在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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