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探案一道上有天赋,抓过许多贼,连杀人犯都抓到过好几个,
只是他接手的失踪案,至今都没下落,哦,对了,还有一些案件相关的信息,因他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上交府库,我到时再将案卷拿来。”
胤姜凝眸,“兄长?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他如今可回来了?若是当面问,或许更清晰一些。”
闵一水闻言神情颓唐下来,支支吾吾说道,“他已经死了,他被抽调去押送赈灾银了。”
胤姜怔然,脑中似闪过些什么,又安慰了几句闵一水,临走之前,对闵一水说,“闵小哥,稍晚些时候我来拿吧,你可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谁都不能相信,谁也不要提起。”
闵一水点点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他还得赶回去轮值呢。
胤姜静坐,饮了几口茶水,茶味寡淡、略有苦涩,维持着面部平静的神情,胤姜心中却闪过许多疑问,怎么那么巧,查到失踪案线索的差役便被派去了押送赈灾银?
是呢,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的话,那那些被选中去押送赈灾银的官兵,都是贺含章眼中的异己,借着押送赈灾银这桩事,他铲除异己,
那如今的府衙,全都是他的人,或者说,还有一部分如闵一水一般,不知贺含章底细的闲杂人等。
那家伙,傻是傻了点,可却能活命啊。
胤姜想着,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府衙派去的押送赈灾银的官兵既然都是贺含章认为的异端,那么总有几个人手中,仍有些贺含章不想要留在这世界上的东西,
只是贺含章也定然想到此茬,怕是家中都翻找过几遍了,不过不管是不是,总得试试,万一有没被贺含章找到的漏网之鱼呢?
胤姜现在手中无人,她将田叶他们都遣回了庆安寨,连苏灼也被她赶走了,如今在淮安的只有她一人,
若是她亲自去盯梢,容易暴露,胤姜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给梁玺,让他派遣手下去调查。
胤姜想着也许久没见斐笙花了,也不知那日她可有给贺含章交差?以如今她的身份,必定是不能随意出入缥缈阁的,该怎么去找她呢?
折翠居关了后,因着还有和缥缈阁的送酒生意,胤姜曾亲自去找喜二娘,直接把秘方卖给喜二娘了,还得了一笔丰厚的银子,所以如今她也没有理由再去缥缈阁了,万里长途,竟倒在第一步?
胤姜苦笑,贺府派给她的丫鬟,她可不敢差遣,更不敢使唤她去缥缈阁找人,胤姜再次体会到,手中无人可用的难处,李复跟着梁玺,她总不能再去找梁玺吧?
这事她可是满口应承了的。
就在胤姜一筹莫展之际,门口仆从再次通报,说她之前的小厮找她,胤姜想,李复怎么又来了?
没想到,来人是许久不见的李山川。
李山川风尘仆仆,却神采奕奕,一见到胤姜,张口就喊道,
“掌柜的,我回来了,半天才知道你已经把折翠居关了,害得我好找,我不过就回家省亲的功夫,掌柜的,你可不能不要我!!!”
李山川虽然皮肤黝黑,却生得俊朗,此时刻意做得一副可怜又忠诚的模样,胤姜瞧着便不自觉笑了,
“回来就好,阿川啊,陪我上街买些东西,”又对贺府的仆从说,“若父亲问起,便说我逛街去了。”
贺府仆从眼神闪闪,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特意说是去逛街,便不是真的要逛街。
呦呵,这走了一个小白脸,来了一个小黑脸,还有昨晚上,徐夫人都回来了,这位大小姐还没回来,最后慢悠悠地从一个男人的马车上下来。
啧啧,咱们这位大小姐的行事作风,可真是不好得很啊。
胤姜二人已经走远,贺府下人的闲言碎语她自是不知,管家巡查时听到下人在闲话,直接抬手敲上了说话人的脑壳,
“主子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干活!”
不过若是胤姜知道的话,也只会笑,不会争辩,这不是正合她意吗?
说她和男人鬼混,总比怀疑她在暗地里搞破坏强吧,毕竟这个解释,好似还真的不错,不然,她有什么和他们谈的?
总不能说他们在谈正事吧?
胤姜借着去布匹店试衣服的空档,让李山川翻墙离开去缥缈阁找斐笙花,约定时间见面。
李山川回来时,胤姜正好也帮李山川拿了些衣服,一直佯装里间有人,骗过了时不时来递衣服的布匹店小厮。
李山川随手拿了一件换上,二人出了布匹店,顺着这嘈杂的人声,才和胤姜说起在山上挖宝箱的事情。
据李山川说,他们沿着那条小河一直往上,但是什么都没遇到,他们甚至都去到了一个古怪的村庄,但是他们想往里面走的时候,那些村人都发起疯来阻拦他们,大有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李山川叹气,“挖宝这事就停在那了,明面上是走不通了,背地里也试过,但是那村里的人防守很严。
大当家说,他们可能信仰着某种山神,认为有山神在山中庇佑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定期举行祭拜仪式,甚至还要用活人来祭奠。
不过大当家也说了,真神才不会用这种屠杀生灵的方式来祭奠,只有邪神才会如此需要鲜血。
哎,这番话本身只对我们说的,没想到虎子脾气上来,直接用这句话去叫骂,如今双方一直僵持着,难哦。”
李山川叹口气,胤姜静静听着,她之前去那个村子的时候就觉得古怪,只怕父亲他们还需要再磨很久,胤姜问道,“是父亲让你下来帮我的?”
李山川点头,“因为四当家回来了,还表现得十分生气,所以大当家叫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