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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美人猫,蝎子尾,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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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年,他确实跟他拜过把子……虽然当时,他纯属是要气气那大胖小子。

“真没想到,我和你一起共事的愿望那么快就实现了。虽然来内阁,非我情愿……”宝翔吐了吐舌头:“我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疼。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

苏韧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问:“皇上病情到底如何?”

宝翔手里拿着份文书,用手指点其中的字“不重,不轻。”

苏韧心思活动,面上露出了一笑,耳语道:“你来内阁,别坏了事。以后不用和我多打招呼。那不利于你我。”

宝翔告诉他:“先给你放个消息,哈哈,虽然火因确实是查不出,万岁还是要追查火因。司礼监怀疑那天入宫又早走的翰林院两人。万岁的意思,为了公允,内阁必须派人协助刑部秘密审理。阁老们不肯出面,就选择中书来做。范公公跟我透露:蔡述推荐徐隐,你的老上司冯伦在御前推荐你。徐隐和翰林院来往密切,所以司礼监今早决定,由你上……”

苏韧一惊,这个差事挺棘手。老谋深算者,都躲得远远的,岂不是让他当出头鸟么?

大火需要替罪羊,几番势力角斗,最后抛出了翰林院的两个无用书生……既被抛出,就说明已无人肯保了。

抓住这个机会,就能给司礼监甚至皇帝一个印象。要是办得不够爽利,仕途生涯完蛋了。蔡述的意思,最好是借机打击清派。司礼监呢,肯定是不想把着火的过失引到宦官群头上。冯伦为了维护皇帝面子,出于保守温和的立场,大概还是想尽快了解此案。陈琪……陈琪并不熟悉他,但对他来说,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江南应天府那么重要的门生都丢了,还在乎翰林院两个小卒子么?他要做的,是让案底里撇清与陈琪的瓜葛,让陈琪置身事外。

司礼监亲自点名,不能推诿。苏韧点头:“既然是秘密省查,知道我出面的人,也不会有多少吧。内阁中书,就我一个出面不妥当。我能选一个非翰林院系统的精明人,从旁协助我么?”

宝翔感兴趣:“你要谁啊?”

苏韧唇边泛起一丝笑:“蒋聪。”

宝翔咳嗽,望着窗外干巴巴说:“他俩是陈琪推荐给宫内的。我和我那口子根本就是外人,但总不能攀扯到陈琪……”

苏韧说:“我明白。但刑部大堂,还是不够机密。你要答应我,让我使用锦衣卫的监狱省案”。

宝翔点了点头,苏韧慢步退出。就听得黄,邹两个侍读进去请示。

“王爷,此事如何办理才好?”

“哈哈,按老规矩办。”

“王爷,这问题怎么解决?”

“去年怎么办的,今年还怎么办。哈哈。”

玉虚宫着火案,开始进行。当天夜里,苏韧偷偷去了一次蔡府。蔡述的指示,和苏韧设想相查无几。因为吃不准此次火灾的背景,蔡述并无牵扯陈琪这位高官之意。他要苏韧配合司礼监,将两个翰林定罪,打击翰林院的气焰,迅速了结大火的影响。蔡述还让蔡宠给了苏韧一百两银子,做为办事的经费,说了不够,可再随时支取。

苏韧在路上,将银子分成二十两,二十两,六十两共三份。他觉得这点足够了。

第二日晚上,他并未回家,而是到了吏部,他的老友方川正在等候他。

方川如今是尚书总务,拥有可以打开吏部任何一处的钥匙。翻看档案,更是小事。

他在方川的陪伴下,细细看了涉案两个翰林院官员的档案。二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轻编修,家中并无有力后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查了他们的同年,同乡名单,抄录在册。

“嘉墨,你禀性柔弱,初次办案……”方川替他担忧。

“我是没法子。流水兄,你帮我找一个人吧。”

“什么人?”方川在烛火里,注视他的面影。

“找一个从刑部退休,居住在京的衙役。找好了,告诉我他住址。”

他说完,悄悄把那二十两的银包放在了方川的笔袋里。

第三日,他独自去了刑部,见阿附于蔡述的刑部侍郎吴明。吴明虽官居二品,但对于内阁特派的苏韧,却客气万分。苏韧待人接物,本来就春风满面。黑压压的刑部,也暖意融融。

那两翰林,已被送入刑部,初步的口供中,他们都说自己与火灾无关。至于当日二人早出宫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妻室临产,放心不下。还有一个是因为有几个古字吃不准,想回家查阅下经典,再做抄录。

不知道为什么,苏韧直觉二人所说,都是真话。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或者说,这不是各方势力所要的答案。若将二人屈打成招为纵火犯,也太过勉强,骇人听闻,无人能信。那么过失引火呢,非要他们承认罪状才是。

吴大人为难,私下对苏韧说:“苏中书,牵涉翰林院,绝对不能用酷刑逼供。要不然,朝廷里有人一定会写本弹劾,四处宣扬。”

苏韧抚摸着二人的供词,侧着身体,委婉笑道:“大人放心,明夜我们可使用锦衣卫诏狱。酷刑,是一定要用的,但是,我保证不是逼供……”

吴大人不语皱眉:“京城不是外地,即便是秘密审案,事情总瞒不住的。”

“大人,蔡阁老只要会听话的活人。明晚的供状,有人已经拟好,您可以过目下。他们必须按照这供状上的答话。不然,你我也至少要被剥层皮。”

“到时候,我要求大人一件事情。从刑部黑牢,选取四个定下死刑,等待处决的犯人,一并交给锦衣卫。”

吴大人见他瘦长秀丽,年纪又轻,搞不准他底细。但凭借多年经验,他不由背后升起股寒气。

这位苏韧,自称是应天府的人……应天府一案,是自己亲自参与省理的。

那些读书人,官吏,明明无辜,死状多么惨烈……

苏韧,倒是逃过了那个大劫,还混到京城来。他,别是化身来复仇的吧?

吴大人想到这里,打了个寒噤。苏韧坐着的位置,已空了,只留墨香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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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韧一直等到审案的那天早上,才告诉了蒋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省略幕后细节,只说了某案某事,今晚锦衣卫狱审查某二人,上头点名你我协同刑部办理。

蒋聪肌肉缓缓抽搐,他脸色发青道:“嘉墨,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样大案,牵涉到皇家和翰林院,我怎么也要准备准备……”

苏韧心中冷笑,他选择内阁中与自己不和的蒋聪,正是要给他一点颜色,但是,不到今日午夜,还不是时候呢。他叹气说:“既然是秘密审理,我确定助手是你之前,怎敢声张?你也知道内阁办事保密的规条。我已将二人档案,以及其他资料,摘录详尽。我又不是藏私专美的人。你现就去文渊阁内翻看吧。午后我二人一起去吃饭,刑部会派车来接。”

蒋聪擦了把汗镇定心神,拿了摘录,躲到文渊阁的书架后补功课去了。

苏韧在僻静处,喝了点水,将自己拟定好,己给刑部吴大人看过的罪犯罪状又默看一遍,放在火炉里烧了。为了不留下有字的残片,他还蹲身查看了下。

想到吴侍郎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他轻蔑一笑。刑部出身的人,倒和他讲不要酷刑。殊不知刑部内的种种酷刑,就是这些人发明,加以完善的。姓吴的办理过应天府案,其中的一些逼供细节,可是让那些善良之辈,不忍卒听的呢……

那日在刑部阅档后,方川真的帮苏韧找到一个刑部退休的老吏。苏韧抽空,装扮成一个外地书生拜访。他给了那老人二十两银子,说是想要写一本有关地府的小说故事。为了描写阴间惨状,需要酷刑的资料。

退职吏员,生活多数清苦。那古稀老吏收了钱,晒着太阳,就对苏韧打开了话匣子:“你以为下油锅算是酷刑?比那阴毒的招数,还多着呢。不说咱们太祖爷打下江山那会子,前朝有多少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说当今皇帝登基后,把废帝后那些亲信……那会子开始,我就知道,人没有好坏,都是兽类。得势的说自个儿好人,就是好人……”

苏韧飞笔记载着老吏描述的那些酷刑,自觉笔迹都有些异样。他不是因为酷刑而害怕,而是对自己的冷静奇怪。他骨子里,和蔡述那条丑陋的蜥蜴一样嗜血。

一个下午,老吏才回忆完毕。苏韧把那些有用的酷刑勾画出来,继续在四合院,听那老吏发牢骚。他认为离开不够礼貌,也觉得老头儿可怜。

老吏浸泡在自己动手的那些恐怖回忆里。而他的那些上司,大摇大摆,双手不沾一点血的官员,却积累起财富,安心地养老,写着精忠报国的回忆录,吟唱良辰美景的诗词。

午饭的时候,苏韧去叫蒋聪。蒋聪对于如此重任,稍有不安。苏韧把他带到一家酒楼,两人好好吃了顿。蒋聪不得不放下平时的架子,和苏韧探讨案情。

苏韧有问必答,显示出诚恳之状。他宽慰蒋聪:“办事自有刑部的人,我们不过是在场证人而已,按阁老之意监督就是了。翰林院的人,外强中干,容易脚软。这家酒楼,最有名是牛肉面,蒋兄,请吃……”

那牛肉面,葱香四溢,肉红面白。蒋聪赞不绝口,苏韧殷勤说:“好吃?那下次我再请兄长吃吧。”

话音未了,刑部的车来迎接。当夜,他们提了犯人,到了锦衣卫大狱。

锦衣卫狱乃是前朝的大牢改建,虽然宽敞,却有种积年的腐臭气息。

供刑讯用的大堂,满是宝翔安排好的亲信锦衣卫。

那两位翰林,被关押才几天,已经是双目无光,面黄肌瘦。吴侍郎严肃责问,要他们交待真相,那二人异口同声,反说是刑部有心逼供,还问他是不是被奸党指使?

苏韧对蒋聪耳语:“阁老那边,怕刑部记载不便利,你直接去记录,省得以后麻烦。”

蒋聪有蔡述撑腰,自然不气短,直接到刑部小吏身边,就坐提笔。吴侍郎挥袖,示意苏韧来说。苏韧并不停止脊背,只侧坐堂上,笑说:“二位大人所说奸党,是指什么人哪?为了万岁江山,身为翰林,怎可坐视有奸党在朝?”

那二人到底不敢对峙,只是不语。苏韧循循善诱:“下官看二位大人在囹圄中,也心有不忍。此次玉虚宫失火,朝野皆惊。内宫的人们,费尽思量。两位大人当日入宫抄写,又双双提前退出。此刻我们要调查大火起因,二位大人是最佳的旁观者。朝廷对此事极为关心,我们也不敢怠慢,还请二位大人说明真相。”

“真相已经说了……何必重复?我们秉公办事,奉旨抄书。我们出宫的时候,也由小宦官搜身盘问。怀疑我们与大火有关?那是直接针对翰林院乃至全体科举出身朝官的阴谋。”

苏韧那端正秀美的脸,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阴谋?不怀疑二位大人,还能怀疑谁呢?”

“玉虚宫香烛无数,宦官成群,别说是个人,就是香案下的老鼠,都能放火。你们凭什么把罪责强加到天子门生身上?”

苏韧声音不高,好像是和人讲道理,而非诘难盘问。他说:“玉虚宫内,他物无灵,唯有万岁至尊。香烛是万岁供奉天神的,宦官是服侍在万岁左右的。年年月月日日如此,怎么就是你们入宫的时候发生了灾祸?说香案下老鼠纵火,可有根据,你们有过观察?这样胡言乱语,不是大不敬吗?吴大人……下官看当日的过失,只有让他们静心回忆,才能想起来……来人,把他们压下去。”

这些锦衣卫,已事先知道苏韧的安排,因此急速将二人带下堂。

吴侍郎心有不安,咬着苏韧耳朵:“苏中书,今夜不能定案的话……”

苏韧一笑:“大人莫要心急,此刻才月上中天。我们出去透口气吧。”

吴侍郎会意,跟到堂外的空地。蒋聪面带不悦,只能随行。

苏韧装作和蒋聪要好的样子,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然后他走到吴侍郎身旁,从容问:“大人,您将那四名死囚带来了吗?”

吴侍郎称是。苏韧说:“大人,虽说不能对犯人逼供,但对死囚施刑,总不难吧。蔡府大管家对下官言道:您手下那几个刑吏,都是经历过江南大案历练的,手下分寸最好。我们已请锦衣卫将那二人置于密闭的房间中。每个人的左右两间,都是空的。把死囚们关进去,正好给刑吏们练手。又能震慑那两名翰林的。等到一个时辰后,下官和蒋兄,大人分别去提犯人……”

吴侍郎斟酌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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