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能怪大夫,谁叫陆小凤从小就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捣蛋鬼,大夫年轻的时候也被陆小凤捉弄过,因此每每看到陆小凤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紧赶慢赶,两人总算是赶到了百花楼,陆小凤适才解释了生病的不是花满楼,而是他和花满楼的朋友。
这才有了陆小凤听到声音出现在花满楼房门口的那一幕。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待大夫诊治后,又给昏睡过去的祝向云施了针,留下一副治疗风寒的药材,离开前又写下一个方子,屋子里微妙的气氛还是未能散去。
花满楼付了诊金,将大夫送下楼时,陆小凤的视线还紧紧跟随着花满楼。
花满楼提着药包,轻咳了一声:“我去煎药。”
陆小凤惊讶地看着花满楼几乎有些慌乱的步子。
他愣一会,随即反应过来,拿起桌子上的药方,从花满楼的箱子里顺了张银票,担任起了抓药这一重任。
抓完药回来的陆小凤正巧碰到端着药上楼的花满楼,陆小凤眉毛一挑:“花公子,这是要去喂药啊。嗯?”
浪子的尾音轻佻,勾得人无限遐想。
花满楼脚步一顿,耳根上才退去的热度再次席卷而来。
他有些无奈:“别闹。”
刚走到门口,里面的门就打开了,一个面生的姑娘接过花满楼手中的药,转身合上门。
那姑娘是大夫新收的徒弟,大夫见他们两个男人照顾一个姑娘不合适,便把自己的徒弟派了过来,等花家的人到了后收了钱就回去继续学习如何诊治病人。
等祝向云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深夜。
她一睁眼,四下只剩黑暗,但剑客的视力在黑夜中是极好的,所以她认出了周围的布景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
口中还泛着中药的苦味,祝向云强忍着难受起身走向桌子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接连喝了好几盏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消下去不少。
她这才开始打量屋子里的布局,仍然是坐落着古色古香家具的古代,每一样家具位置的摆放都十分规整,颜色淡雅肃穆,处处都透露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尤其是帷幔和床罩的布料,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定是个有钱人。
角落里立着一方屏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草树木和错落有致的园林布局,看绣法应当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苏绣。
祝向云四处走了走,腿上无力的感觉总算改善了不少,面对陌生的环境,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应该不至于,她运气应该没这么背。
面对这低调中又处处透露出来的奢华,祝向云的心情很复杂。
她找了一圈,都未能找到自己的赤霄剑,此刻,她的心情更萎靡了。
不至于吧,她这么点背的?
然而,她忘记了一件事,她有一个家里是江南首富的朋友——花满楼。
这也怪不上她,谁叫花满楼房间里的几棵绿植被大夫以不宜她养病的缘由,指使陆小凤搬到了楼下。
如今花满楼的房间里只剩挥散不去的中药味,和那传闻中满身花香的花神压根沾不上边。
祝向云被闷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试着推开窗透气,手刚搭在窗棱上,门那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过于熟悉的场景让祝向云提高了警惕,此时她身上并没有防身的武器,只得轻手轻脚走向门边,轻轻拨弄门闩,拉开了一条缝隙。
等门口的人刚抬脚踏进门口,祝向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门口之人的穴位。
“花满楼?!”借着屋里微弱的光亮,祝向云认出了被她点穴的人,惊讶之余当即给人解穴。
夜,深了,乌云也飘走了。
可月色还是一片朦胧,屋里已亮起一片橘黄色的光亮。